伊哈娜笑,“喜欢啊!”
傅恒眸色深沉,“我以为你喜欢牡丹芍药之类的呢!”
伊哈娜顿了一下,扬起笑意,“我都喜欢。”
傅恒放下那只小花,陷入沉思,盈绣是不能碰花的,她过敏。
伊哈娜有点不知所措,愣愣站着。
傅恒又道:“明天一起去永安寺吧!”
“永安寺?”
“嗯,上一次去给福灵安求平安玉牌,请寺里开了光,明日去取。”傅恒解释着。
伊哈娜应道:“好,我知道了。”又很奇怪,“你明天又没事?你这差事很闲啊?”
傅恒默了,“只是这两日轮休。”
吃了晚饭,洗漱过后,两个人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都没睡着。
伊哈娜枕着云锦枕头,睁眼望着帐子顶,她睡不着,便喊了一声,“傅恒。”
傅恒闭着眼回道:“有事?”
“从前的我是什么样的?”伊哈娜好奇道,“或者说,从前的盈绣是什么样的。”
傅恒不作声。
伊哈娜琢磨着难道说错话了?
又问,“那现在的我是什么样?”
“不知道。”傅恒终于出声了。
伊哈娜摇他胳膊,追问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就是,跟以前不太一样。”傅恒转过身认真看着她。
伊哈娜怔住了,推了他一下,正准备钻被子睡觉,窗户外面突然飘过一个白影,被月光一照,映在墙上,拉的很长很长。
伊哈娜顿时毛骨悚然,戳戳傅恒,声音打颤,“你看外面,好像有东西。”
傅恒睁眼往窗口看过去,“没有啊。”
可伊哈娜就是看见了,那白影突然变大,好像要朝她扑过来一样。
伊哈娜吓得尖叫一声,一头扎进傅恒怀里,飞快地伸手蒙上被子。
两个人贴在一起,傅恒把被子拉过头顶,看着躲在被子里的伊哈娜,幽幽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着急地解释道:“不是,你看外面,真的有东西,我看到一个白影子了。”
伊哈娜怕傅恒不信,掀开被子,指着窗口道:“你看,真的有。”
一转头,窗外月色清明,十分静谧。
傅恒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伊哈娜想哭,这下子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一觉醒过来,是个大晴天。
伊哈娜还在富察家!
傅恒早早就起来了,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穿了一件墨色的长袍,腰封上镶着一块黑曜石。
伊哈娜洗漱梳妆,吃过早饭,两人便坐上马车出了门。
马车往永安寺走,伊哈娜靠在垫背上,傅恒坐在她身边。
傅恒突然开口问她,“你喜欢金银花?”
伊哈娜茫然,“怎么了?”
傅恒咳了一声,从衣襟里拿出一支钗,银制的钗,镶着一朵羊脂玉雕刻成的金银花,花蕊处是一颗绿松石,一转动,流光晕彩。
伊哈娜抬眼,“给我的?”
傅恒把钗子往她的发髻上一插,有些局促,“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伊哈娜轻笑,“好看,我喜欢。”
车马行到了永安寺,傅恒扶着伊哈娜下了车。
永安寺的正殿恢宏肃静,香火不断。
傅恒和伊哈娜上完香,小和尚把开了光的玉牌递过来,上头刻着字:永葆平安。
傅恒接了玉牌,两人出了正殿,看着天色还早,傅恒提议一句,“要不走走?”
“好啊。”伊哈娜道。
前面是一片莲池,池上架着小桥,走过去便是姻缘祠。
姻缘祠说是祠,其实只是一棵树,一颗梧桐树。
梧桐象征着忠贞的爱意。
忠贞,忠贞,伊哈娜默默地想,不由苦笑,终究她不是他的妻子。
那棵大树已经有百年的历史了,古老,繁盛。
若是男女把自己的名字写在纸上,用红绳挂在树上,便可岁岁年年,长相厮守。
傅恒先开的口,“要写一个吗?”
伊哈娜看着那树发呆,忽而笑道:“好啊!”
树底下放着张桌子,上面搁着纸笔,傅恒提了笔沾磨,在长方的纸上写下苍劲的四个字:富察傅恒。
傅恒写完,把笔递给了伊哈娜,“到你了。”
伊哈娜接了过去,却不知道怎么下笔,她该写瓜尔佳盈绣的,可私心里她想写伊哈娜。
纠结半晌,终是下笔。
等她搁下笔,傅恒瞄了一眼,金银花?
他奇怪道:“怎么写这个?”
伊哈娜笑笑,“我喜欢金银花啊!”
傅恒不解,但也没说什么,得了,金银花就金银花吧。
可心里又不免怄气,他拿这个当正事,她倒跟开玩笑似的。
两张写了名字的纸条用红绳系起来,傅恒抬手将它挂在树梢上。
红绳像是有灵性一般,将写着富察傅恒和金银花的两张纸条牢牢系在一起,即便有风吹过去,也只是扑簌几声。
大街上很喧闹,车马颠簸,窗户口的帘子随着颠簸晃个不停,从帘子和窗户的缝隙中能看到外面的行人。
伊哈娜回去的路上一直很高兴,看着街上人来人往,随手掀开帘子,目光探出车外。
车马缓缓行过,伊哈娜的目光僵住了,她在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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