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际遇,不过眼前显然并非叙旧的好时机。
那边李鱼生快速翻身下马,跑过来问道:“少夫人没事吧?”
同他一起出来的,可别摔出个好歹,到时候少东家还不唯他是问。
叶箐箐摇摇头示意自己无碍,一边朝着乱糟糟的城门口看去,“这是什么了?”
那些扛着米粮的人早就一哄而散,跑远了去,后头追着的人叫嚣不断,瞧他们打扮似是某家的家丁。
城门口本就是来来往往之地,此时不少人驻足观看,一时间倒造成了交通堵塞,守门官兵不得不吆喝起来。
“怎么回事?都给我闭嘴!”领头的人挥舞着长矛把人逼退。
因着今年流民入城,他们一行人有二十个之多,牢牢盯着城门口,就怕难民们饿极了闹事。现在这么一站出来,立即唬住了那群人。
“差大爷,他们抢我们的大米没给银子啊!”追得气喘吁吁的人愤愤指着那些流民,碍于官兵在场不敢造次。
大部分人已经跑远了,只余下个别几个落在后头的被拦了下来,领头的呵斥他们如实说说怎么回事。
原来,这些流民确实是出手抢米了,被抢的自然是靳门街上撑摊的令家,他们已经大张旗鼓弄了两三日,全城人尽皆知这无耻行径。
这不,把那些走投无路的人给激得,抱着‘你不仁休怪我不义’的想法,仿佛自己抢东西也理直气壮,几个人一合计,瞅准时机出手了。
从靳门街一路来到城门口,距离不算短,难民们之所以跑得如此顺利,也不无百姓们故意视而不见的缘故。
若是寻常时候喊一嗓子抓小偷,虽然不见得人人路见不平,但是给添些路障还是轻而易举的。这一回,跑前头的人嚷嚷着令家黑心肝,可不少人给他们让路,才得以顺畅跑出城外。
眼看着那些跑掉的流民已经没影了,几个伙计顿时急了眼,怒冲冲道:“你们不快些拦住人,在这问那么多废话作甚?!”
他们看守不力,大米被扛跑了好多袋,回头东家岂能不找他们算账赔偿?
“哟呵,你怎么说话的?”领头的守卫伸手推搡一下他,不耐道:“城门口是你们随便撒野的地方吗?赶紧给我滚,少挡道!”
一个推着板车的老汉闻言连忙附和道:“就是啊,要追回大米赶紧就去吧,别碍着我们进城。”他还赶时间呢,没这闲工夫围观他们的破事。
“人都跑了还怎么追?”几个伙计实在气闷,只能死死揪住方才落后的那三个人,直言要扭送官府。
守门的才懒得理会他们,直接挥着长矛让人散开,别堵着路。
李鱼生也没兴趣看热闹,两手抓过缰绳,边问道:“少夫人,这就回去吗?”
叶箐箐没有回答,反而是抬眼看向高峰,想了想邀请道:“请你喝茶?”
高峰冷哼一声,没有拒绝。
叶箐箐朝着李鱼生笑了笑,道:“劳烦鱼生帮我把马儿一起牵回去了。”
“不劳烦,少夫人请自便。”
李鱼生一边暗暗瞥了高峰两眼,抿抿嘴没有多说什么,乖乖牵着马先行一步。
183 待宰
“不怕他回去跟裴闰之告状?”
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叶箐箐微微愣怔,不解道:“告什么状,就因为我请你喝茶?”
高峰没好气的斜睨她一眼:“当然,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什么身份?”叶箐箐同样没好气道:“我成亲了就不能正常交友不成?”
要是背着李鱼生偷偷摸摸约会高峰,那才是心里有鬼暗度陈仓的表现呢!
“就知道你是这样的女人……”高峰小声咕哝道,脸上满是明晃晃的嫌弃,嘴角却不由自主微微翘起。
双臂似乎还残留着方才抱住她的柔软触觉,他真是烦死自己了,仅仅这样面对着她说话,就抑制不住地——心情飞扬……
两人就近寻了处茶馆,内里坐着不少喝茶乘凉的人,大多都在讨论天气和雨水问题。
叶箐箐挑了个相对安静些的角落,让小二呈上炉子,自觉接手烹茶工作。
高峰坐在她对面,默默的凝视着她并不怎么优美的烹茶手法,待茶香自杯中飘散开来,他才开口道:“他对你好吗?”
“嗯?”
叶箐箐先是没有反应过来,随后才发觉他问的人是裴闰之,“为什么这样问?”
“呵,石安城的如玉公子,若是心里没有你也不会迎娶你进门了,当我没问。”高峰笑了笑,颇有点自嘲意味。
谁能知道,在他离开的这一年里,总是想过很多种可能。如果他早点跟她定下婚事、如果那一日他没有喝醉、如果没有曾秋梅这个人……那么他们会怎么样呢?
他是不是会拥有一个名为叶箐箐的妻子,然后接手家里的果园田地,生下一儿半女,组成四口之家?
叶箐箐忍不住笑了起来,故意道:“哎,你这样说,我会以为你喜欢我?”
“胡言乱语!”高峰耳根一红,瞬间甩开那些缥缈的遐思,怒斥道:“你一个妇道人家,说这些知不知羞!”
就没见过这样口无遮拦的姑娘,她当真是个女人吗!
“行,当我没说。”叶箐箐耸耸肩,一边压低声音道:“偷偷问你一句,需要帮忙摆脱曾秋梅么?”
“这就是你请我喝茶的原因?要你多管闲事了?”高峰语气不善,瞪了她好几眼,才道:“我还没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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