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 万一出现意外,我一定会去救你。”毛不思把孟祥呈炼了多年的丹药、护身的符咒和护身玉扳指一股脑地塞在了自己包里, 临行前, 沉默了许久的三爷难得拉住她的胳膊,他说的很是真心, 可毛不思却不信,若是她没遇见过像马明义那般对她好的人, 说不定还会被他哄过去。
毛不思侧了下身子, 扣着她手腕的指头依旧没有松开。
“大哥,我都答应你去当间谍了,就不能让我走的痛快点吗?”夕阳还露了半轮在天空, 毛不思习惯性地看了两眼, 又飞快的收回视线。
她想趁着马明义不知放到的时候离开,不然等他出现, 毛不思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现在的情况。
“你……”三爷比在都城的时候瘦了许多, 一双眼越发深邃, 他抿着唇,等的毛不思都有些不耐烦了, 才开口, “要不要再见他一面。”
“我又不是死了不回来。”毛不思给了刘寻两颗白眼。
“小婶婶。”沉默在一旁许久的刘念忽然开口, 他跑到毛不思面前, 塞了一把匕首在她怀里,“这是师傅送于我防身的,您带上。”
多好的孩子啊。毛不思看到刘念, 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阿盈,她酸着鼻头拍拍刘念的肩膀,想了半天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随口道,“帮我多问着点阿盈的情况,别让孟老头子的徒弟们欺负她。”
“好。”刘念郑重的点头。
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她哼着小曲坐在马车上,穿过小路向着邺城前行,驾车士兵的是三爷非要塞给她的。
这个世界多不公平啊,有的人生来富贵荣华,有的却用身家性命才能换来一口饭吃。
出了北川,毛不思才找机会在他身上贴了张符咒,警觉的男人陷入沉沉地梦乡,她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拖到草丛里,还好心的抱了许多草叶。
“刘寻和孟祥呈不拿你当人看,我可做不到。”毛不思絮絮叨叨地把枯叶往他身上堆,“你们命不好,生在这个年代,要是在晚上个百余年,活在新世纪,你这年纪还在大学里愉快的享受校园时光呢,哪用得着受这罪。”
邺城离北川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只不过碍着边境不太平,极少有普通百姓游走在两地之间,毛不思拉着缰绳行了半天,也没瞧见几个活人,偶尔有,那也是低着头,匆匆赶路的。
等她人到达邺城地时候,月亮早已高高挂在枝头,毛不思从包里翻了半天,才翻出来一张隐身咒。
如果说,这个时代还有让毛不思羡慕的,无非就是这些还没失传的术法了,这种符咒搁到她生活的时代,想都不要想,早不知道失传多少年了。
毛不思就这么蹲在墙角,等了许久,才等到城门大开,替换守卫,这才拍拍蹲麻的腿,隐着身,跟轮班的士兵一起进了邺城。
比起北川夜间的暗淡,邺城要明亮太多,家家户户门前皆悬挂着油灯,火苗被玻璃罩住,丝毫感受不到外界的寒风。
毛不思打量着邺城四周的情况,越看越觉得有些古怪,偶尔路过几户悬挂红灯笼的人家,门外皆有士兵把守,隐约还传来女子的啜泣声,其余地方皆是一片死寂。
灯笼里的火苗照的这个夜格外暖和,哪怕隐了身,毛不思不敢当着士兵的面推门,生怕打草惊蛇,只得轻手轻脚的爬上矮墙,纵身跳了进去。
“娘,我不想去,我害怕。”颤抖的女声音带着哭腔,“隔壁的二丫头自从进了肖帅的府邸,就跟没了这个人似的,林婶子眼都快哭瞎了。”
“我可怜的儿啊。”妇人抱着眼前的女子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你爹你哥死的早,娘就你这么一个了,那挨千刀的货是想要逼死我啊!”
“娘你小声些。”女子慌乱的捂住眼前妇人的嘴,连哭都忘了,“外面都是他的兵。”
“我怕什么,有本事连我也杀了!”妇人气的拉开女子的手,咒骂道,“我男人、我儿子为了他,一个个的死在战场上,就剩你我孤儿寡母相依为命,他却还想把你抢了去。”
“这就是女儿的命。”许是看妇人哭的太伤心,女子抬起袖子摸了把泪,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万一得了大帅的青眼,飞上枝头了呢。”
“飞上枝头。”妇人擤擤鼻涕,恨声道,“前脚送进去姑娘,后脚就有草席子被拉到后山去,之前有人去看过,就剩一副骨头架子了,连身好衣裳都没换。”
室内不在有人说话,只有低低的啜泣。
之后,毛不思又去了几家,发现,但凡点了红灯笼的几家,皆有适龄待嫁的女儿。
她想了想,又悄悄折了回去,还不忘了在隔壁偷了件贴满补丁的男人衣裳和棉帽,方跳进院墙内,就扯了隐身的符咒,把匆匆把衣服帽子套上,她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又从地上摸了把泥土,闭着眼胡乱在脸上乱抹了几下。
这才轻轻敲响了透风的木头门,刻意压低着声音,“大婶,你家还有吃剩的地瓜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显然惊到了屋内的母女,竟是许久未出声。
毛不思等了会儿,见无人开口,亦无人开门,只好继续,“我已经许多天都未吃饭了,实在饿的受不了,才翻墙进来。”说完还不忘了补充,“我不是坏人。”
随着她话音的落下,室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毛不思支着耳朵,只听没多久,紧闭的屋门被打开了小小的缝隙,缝隙中露出一双打探的眼睛,“你是谁?”
“我是从隔壁村子过来的。”毛不思记得自己来的路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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