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大婚之日,董林之虽心有不甘,但到底不傻,还是备足了嫁妆,风风光光的把女儿给嫁了。悦公侯府更是热闹非凡,上上下下喜气洋洋,这府里都多少年没有那么热闹了,老公主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听说新娘子很开心哦!梳妆的时候就喜气洋洋的了!”
“那是当然,看看,一对璧人,金玉良缘啊!”
封驿看着那红盖头,嘴角一抹淡笑,那点邪气就露出来了。
礼成,董晚音被送入东边的醉闲居,封驿则在外面招呼宾客。她低头望着红色的地毯,长舒一口气,她真的改变了人生轨迹,嫁给了封驿,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上一世她和二皇子订亲半年后才成亲,那时皇上已经察觉二皇子在外面植党营私,却不动声色,她依稀记得他们大婚当日,皇上的朗朗笑声,各个达官贵人贺喜声。她觉得很幸福,在新房等着二皇子给她掀盖头,二皇子刚掀盖头就被人给叫出去了,回来之后一切都变了,喜笑颜开变成了忧心忡忡,只叫她好好歇息便连夜出城了。
再后来,二皇子被软禁在正德宫,她在王府里受尽欺凌,她们都说她是丧门星,一嫁进来就出事。她哭着求姐姐救二皇子,姐姐心疼她,冒险开口,皇上表面上松口,二皇子重获自由。哪知道,等待她和姐姐的,是毁灭性的连环打击。
门嘎吱被推开,董晚音的心莫名一缩,两手紧紧揉捏了一下。
“少夫人,世子爷喝多了些,请少夫人多担待,小的退下了。”
“好。”董晚音连忙应了一声,这个声音她今日听过几次,估摸着是封驿的贴身随从。
这人放下封驿后便出去了,董晚音把盖头掀起,环视一圈,新房布置得很是喜庆,铜镜里依稀可见红烛摇曳,镜前梳妆台摆放着一双鸳鸯锦盒,截金流光簪,翠鸟纹玉梳,东珠粉牡丹耳环等各色首饰,装了两大锦盒。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醉酒的人像是睡熟了。
董晚音走到门口,唤了翠儿给她拿下头冠,卸了妆,又叫碧儿去叫外面的嬷嬷准备膳食,不要油腻,清淡新鲜即可。
此生善待自己,不然枉费了老天爷再给的一条命了。
待她用完膳,下人打水过来洗漱一番后,已一个时辰过去了。
此刻她换了白色寝衣,端坐在床前,颇有些踌躇不定,饶是她活了两世,嫁了两次,也是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共一张床啊!
眼下那男人四仰八叉的,霸占了整张床,根本就没有她的下脚之地。今日折腾了一天,她早就乏了,脑袋嗡嗡作响,扶着床边的镂空木雕坐了半晌,摇摇欲坠。
“你要坐到什么时候?”
身后一个声音骤然响起,董晚音一个激灵,头轻轻撞上了床的木雕。
“啊!”她抬手揉额,皱着眉头侧身一看,封驿已然坐了起来,正挑着眉看她,两人离得很近,红烛未灭,董晚音看到他眼里有些许血丝,嘴巴紧紧抿着向下瘪,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我……我正想睡。”
你睡得倒是香,难道让我在那夹缝里睡?
封驿垂下眼眸,视线落到她那头油亮乌黑的青丝上,半秒后,他抬眼,歪了嘴角,“呃……董二小姐,日后该怎么称呼你好呢?”
董晚音看到了一股邪气,带着不屑。
“随爷高兴,我在家时,家里人都是叫我音儿。”
“音儿?音儿,好听。”他嘴里说着好听,却是缓缓摇头,“好听是好听,可我却不想叫。”
董晚音转回头,不再看他,你不想叫便不叫,谁还求你叫不成。
谁知道他下一步竟然伸出手来,抓住了她放于膝盖上的手,拉至他的大腿上。
董晚音登时就红了脸,下意识就要抽回手,反被他握得更紧了,手指反复摩挲勾捏着她的掌心。
热气烧上了她的耳朵,狠狠瞪了他一眼,这嫁的什么登徒浪子,一脸的轻薄相。
“你既嫁给了我,我们便是和别人不一样,我叫你晚晚,如何?”
晚晚你个龟孙子!不知道在外面祸害了多少良家妇女,你当我是那青楼里的青青,娇娇,圆圆?
“不必了,你叫我夫人即可。”她用上右手,狠狠掰掉他的桎梏,抽回了手,再两手紧紧攥在一起,好似怕他再来抓她,背过身去,留了个单薄的影子给他。
只听得背后一阵阵低笑,笑得她后背发麻。
“夫人,今夜是洞房花烛夜,才摸了一下手你便这样,你说你如何做得了夫人。”
“我……”她自知理亏,可眼下只能硬着头皮躲过今夜再说,“我身体不适,你暂且不要……碰我。”
“哦?夫人身体有何不适?”他好像不打算放过她。
“封驿,我知道你一向看不上我家父兄,也是我厚着脸皮子求姐姐让皇上赐婚才嫁给你,你若不服,可照旧过你原来的日子罢,我不会管制你,望你也不要逼我。”顿了顿,她又加了一句,“我自会恪守妇道。”
背后沉寂了半晌,他才悠悠然道:“夫人真是大方,都说董二小姐贤淑,果不其然啊!”
“你且睡吧。”说罢她起身往那圆桌上走。
圆桌铺着红绸布,红烛滑下一滴热蜡,无不宣告新婚之喜。深秋已至,夜里凉,这样单薄的衣物怕是要感染了风寒了,床上的新婚喜被有好几张呢,该拿一张丝衾盖着才是。不能因为面子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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