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焯并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松开了林沫,面色已如常: “总之打起精神,记得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是你的底牌。”
林沫一愣,继而莞尔,从前的他也一直这么告诉她。此刻她仿佛又找回了最坚固的盔甲和最饱满的士气,扬起笑,眸光像重新燃起的烛火:“嗯。”
气氛正好,从黑暗中传来的咳嗽,不合时宜地打断了两人。
许鹤满面尴尬地理着领带,从车位处走过来:“抱歉,打扰两位……叙旧。元先生后续还有会议,所以我只好不识趣一下。”
没想到还有旁观者,林沫顿时颊飞红云。
许鹤打着哈哈:“那个……小钟已经在车上,随时可以出发。”
元焯说:“我马上还有会,让司机送你回家。”
林沫婉拒:“这边地铁很方便……”话未说完,看见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她心头一软,“好。”
直到奔驰缓缓驶离,元焯才转身回电梯间。
“你私下去调监控,捣鬼的人总归会留下蛛丝马迹。”背对着许鹤,元焯冷声吩咐,“至于安保部门报上来的报告……扔一边吧。”
“好。”许鹤三两步追上年轻的总裁,想了想才说,“老实说,今天幸好这些个岔子都发生在林小姐身上,如果是普通客人,又或者是辛小姐……后果不堪设想。”辛燃的粉丝大概会把锦元都给拆了吧。
元焯挑眉:“‘幸好’……是林沫?”
许鹤顿感失言,醒了醒嗓子:“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林小姐真是福将,今天能顺利度过她功不可没。”他原本不明白,为什么老板会找这么一个并不受待见的女明星来为开业站台,但精明如他,现在要还看不透老板的心思,这助理也就不用做了。
电梯门开了,元焯长腿一跨先一步走进去,冷硬的嗓音明显有些许软化。
“谁说不是呢。”
尽管林沫将KI的邀约告诉了代理经纪人莲姐,对方却不以为然:“那你就去试试吧,反正KI那边出了名的刁难,估摸着也没戏。”
于是,单枪匹马前往摄影棚的林沫,令KI的工作人员大跌眼镜。
本以为老板亲自相中的模特,怎么也光鲜亮丽,身价不菲。谁能想到居然是个自己打车前来的容貌寡淡的女孩儿
摄影助理将林沫安置在休息室,转头出来倒水的工夫朝人打听:“这是谁啊?面孔有点生。”
“老板朋友介绍的,”知情人士压低嗓门,“听说是被天颐雪藏的倒霉蛋,有点邪乎。老早前我做摄影助理那会见她当过模特,圈里都叫她林霉霉……”
两人正嚼舌根,忽然感觉周遭低气压突至,双双回头,恰见年轻男人路过的背影。
“这个……”
“是元先生!”
“是啊!锦元的元先生啊,他怎么会来摄影棚?”
“……难道?”
“难道说搭档拍摄的人,是元先生!”
林沫被留在休息室,一坐就是许久,随手拿了身旁的杂志翻看,只见封面上的少女有张似曾相识的面孔。左下角的标题写着:时尚新贵元萌萌。
正是元焯的表妹,一贯被全家宠着的小公主,曾与林沫有过数面之缘。
元萌萌刚刚成年就被送出国,听闻与元焯同在圣安,兄妹好互相照应。
所以……她回国来了?
忽然听见休息室的门打开,林沫以为是摄影助理回来了,便指着照片上元萌萌的特写,轻声问:“元小姐以前来这里拍摄过吗?”
“嗯。”
传来的却是低沉的男声。
林沫赶紧回头,见穿着针织便服的元焯已经走到她的沙发背后,俯身看她膝上的杂志:“不记得她了?”
林沫笑笑:“当然记得……不过萌萌变化还是挺大的。”
“怎么?”
“漂亮了许多。”她还记得,当年那个圆脸小姑娘,一笑俩酒窝,还有双下巴。
元焯沉吟了声:“我倒没觉得。”说起变化大,谁也不比不过他面前这个女孩儿。谁能想到当年的小豆丁如今会这般亭亭玉立,甚至还隐隐带着一股子女人味。
林沫指着元萌萌精致的妆容:“多好看--”
猝不及防地四目相对,她才发现他压根没有在看杂志,而是静静凝视着自己的侧脸。
元焯双手撑着沙发椅背,慢慢地直起身,纤薄的唇瓣一抿:“没有你变化大。”
林沫将手中的杂志一合,倏地站起身:“哪……哪里变了?”她一直觉得,周遭人事变迁,唯独她似乎停在了多少年前分别的那天。
认识的人再多,也没谁能走得进心扉。
经历的事再多,也无法刻骨铭心。
元焯缓步靠近了她些许,骨节修长的手指落在她微蹙的眉间,稍加用力熨了熨:“小小年纪,皱什么眉?”
手伸出去了,按上了,他才一愣。亲昵来得顺其自然,甚至脱离了他的自制力。
林沫眼观鼻,呐呐:“我都二十三了。”
“我知道,”他说,“还有一百二十八天,你满二十三。”
林沫目瞪口呆,就算她自己,也没办法随时准确报出距离生日还有多少天。
“喂喂!”年轻女孩儿娇俏的嗓音从门口传来,“别赖我打扰两位好事儿,我可是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了。外间冷,把我冻病了,我怕哥哥你要被阿征勒索医药费哦!”
元焯不慌不忙地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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