蔫耷耷地蹦不起来。后头也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严重影响了富贵挑首饰的好心情。
“大毛,早知道我就不带你来了。你看这个坠子好看吗?”。
“好看”
“这个呢?”
“好看”
富贵瞪了他一眼,抿抿嘴不想再搭理她,自己认真挑起来。到最后富贵不仅给如意挑了个小巧的坠子,还给大毛和李杏儿各买了一只簪子。
晚上,大毛沉默地吃了饭,洗了手脸和屁股,最后沉默地躺在了床上。弄地另外三人莫名其妙。
“富贵,大毛这是怎么了?早上和你一块出去的时候不还挺乐呵的吗?”,李杏儿问了句。
“我也不知道啊”,富贵仔细想想好像是从进了首饰铺子大毛就不太对了。“她是心疼我花钱了?还是又想起高老头了?”。
“富贵你这几天多带她出去玩玩,省的闲下来瞎想”。
“行。我明天带她去成才的作坊里帮忙,成才好像准备出去了,这几天要忙些”。
大毛躺在床上,睁着大眼睛望着屋顶发呆。她把白天遇见梁泽的情景在脑袋里来回放了许多遍,包括富贵下意识地拉着她往回走,包括富贵硬着头皮行礼问好,包括梁泽一身不吭地迈进铺子。她“呵”笑一声,好像突然醒悟了。她想起之前同梁泽的每次见面,都是自己厚着脸皮套的近乎,每次都是。她想,要是她不开口大概每次只能这般擦肩而过。其实这事放在以前大毛也没觉得什么,可如今她对梁泽有了些非分之想就难免想的更多。他不光对自己这般,对她的家人更是这样。大毛不由地又想到了梁泽的家人,盛城的大户人家。得,这想都不用想了,前几天的一时冲动大概是猪油蒙了心吧。
大毛这么躺着,觉着胸口很闷。她翻了个身,朝右边侧躺着。她以前也不知听谁说过,缺氧的时候朝右边躺着能舒服些。她悲伤地想着,“幸好那封蹩脚的信没送出去,要不我丢人就丢大了。弄不好之前的大腿都白抱了”。可她又隐隐有些懊悔,“当时要是一股脑送出去了,至少还能知道他的心意。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这么侧着也并没能好点,大毛干脆翻了个身。“唉,喜不喜欢又有什么用呢?有些人,和你相逢,或许就只是给你看看”。这般想着,大毛干脆起了身。她就着外头漏进来的月光,点了蜡烛。从椅子上挂着的衣服里掏出了那封信,她深深吸了口气,一鼓作气,把信烧了。
辗转反侧,一夜未眠。这一夜,大毛做了个决定,她尽量做到同从前一样,该抱大腿时抱大腿,但不能再动心。为了让自己不动心,她甚至想出了个好法子。她决定以后每次见梁泽,都要从他身上找出个缺点。譬如现在,想起梁泽的时候,她十分强硬地把脑袋里那双熠熠生光的眸子抹掉,换上一张黑黢黢不辨五官的脸,并且强烈暗示自己,“我这么黑,再找个也这么黑的,生出的孩子怕是没法看了”。如此这般稳了稳心神,早上倒是能顶着熊猫眼同家人强颜欢笑地吃个早饭。
作者有话要说: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