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才听见了,“吁”了声,勒住马绳,调转马头,到大毛边上才停了。成才腿长,一下子就从马背上跨了下来。
“大毛,富贵没事吧?我从外头刚回来,就听镖局里的人说张家出事了”。大冬天的,成才骑马还骑出一脑门子的汗来。
“没事了,之前在县城牢里关了两天,现在已经没事了。成才,我今天还有些别的事,就先不跟你聊了,等下次见再聊”。
“你这嗓子怎么了?怎么哑了?”。
“嗯哼”,大毛清了清嗓子。“没事,昨天来的时候吹了点风。你去忙吧,富贵的事你不用担心。对了,你今年还回去过年吗?我们家得在县城里过年了”。
“我已经和镖局告了假,估计是回去的。你这是要去哪,我送你过去吧”。尽管大毛这么大个子,在成才眼里,她似乎还是个孩子,还是个围着父母转的小女孩。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好啊,那就麻烦你了。张家搬到了城西的三石巷,我得到那去一趟”。不用坐马车能省下个几文钱呢,大毛很开心。
“那边有个石头,我把马牵到那,你踩着石头先上去”。
“好”,大毛跑过去,先在石头上站好,成才跟着把马牵了过去。大毛这是第一次骑马,还是有些怕的,坐在马背上战战兢兢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成才等她坐好,踩着马鞍上来坐到了前面,“大毛,你拽着我的袄子吧”。
“好”,大毛救命稻草似地,分别抓住了成才两边的袄子。
“驾”,成才噔了噔马绳,腿轻轻踢了下马背,马就哒哒地跑了起来。
省府的路平,成才赶地又不快,马上倒不是很颠。大毛坐在后面恍惚有种以前小时候,坐在姐姐自行车后座上的感觉。她又不知怎么地想起了许多电视里,坐在自行车后面笑地欢快地姑娘,那些多是年轻地小情侣们。大毛挺想问问成才,他和那林雪现在怎么样了,到底表白了没有。不过这拉的风大,要扯子嗓子喊前面才能听到。她现在嗓子都哑了,又不想开口了。
“到三石巷了,张家如今住哪儿?”。
“我也不知道,找个人问问吧”。
成才见边上有户人家,门口有两个八九岁的小孩,在玩竹蜻蜓。他下来把马牵过去,问他两知不知道最近新搬来的张家在哪儿。那大点的孩子往前指了指,说前天巷子中间搬来一户人家,不知道姓什么。成才也不再骑马,牵着就往中间走。大毛坐在上面十分慌张,“成才,你要不靠在块石头边上,我下来吧”。
“你直接踩着鞍子下来就成,我在下面扶着你”。成才说着扶了大毛的膀子,让她借了点力。大毛踩着马鞍,轻轻跳了下来。“谢谢你,成才。等我回去和富贵说,我今天还骑上马了”。
成才笑笑,“哪天你能一个人骑,那才叫骑。你这最多叫坐马,就跟坐马车一样”。大毛听了,也哑着嗓子笑了。
张家倒是不难找,确实如之前的大爷所说,现在的院子也不小。只是大门紧闭,门口连个看门的都没有。
“我去敲门吧”,成才把马拴在旁边树上,走到门前,抓起门上的锁环砰砰砰地敲了起来。敲了好一会儿,里面才传出个声音,“谁啊”,说着门就开了。
“这位婶子,我叫杨大毛,我哥哥杨富贵以前跟着三掌柜跑腿。我前两天去旺城牢里见了三掌柜,他托我给掌柜娘子带几句话。掌柜娘子该是住这吧”。
那婶子听了大毛的话,眼睛亮了亮。“老爷让带话来的?二位快快请进”。后她又朝着院子里喊,“娘子,娘子,老爷托人带话来了”。
大毛和成才刚进了院子,就见个妇人装扮的年轻女子,从侧面一间屋子跑了出来。“人呢,老爷带什么话来了?”。
大毛猜这就是三掌柜的妻子,许子兰了。“娘子,我叫杨大毛,杨富贵是我哥哥”。
“原来是富贵的妹妹,两位快请屋里来坐”。许子兰把二人领到侧房,请二人坐下。“张婶子,去倒两杯茶来”,她朝着刚刚的婆子吩咐了一句。等婆子走了,她忙问大毛,“姑娘,老爷像现在如何?那牢里冷不冷?饭菜他是不是吃不下?他在里面有没有挨打受欺负?我早该过去的,可这新搬家,又赶着过年,有许多东西要置办,这才拖到了现在。好在如今都安排妥当了,我准备明天就过去,到那边先住下,陪他过个年”。许娘子说着说着,眼眶还红了。
“娘子,三掌柜现在一切都好。三掌柜的账都对得上,县老爷大概是觉得罪证不足,倒是没把她关在牢里,而是关在了自己家里。平时吃好穿好的,也冻不着。娘子,这是三掌柜让我给您的信,我想见一见张夫人”。大毛说着从怀里掏出那张纸来。
许娘子接过去看了,越看是越皱眉。“杨姑娘,这户籍文书如今十分重要,张夫人怕是不会给你。这样,明日我把新旧文书都带在身上,同你一起去旺城”。
“娘子说得有理。不过我还是想见见张夫人”。大毛想知道事情真相,后面才好见机行事。
“哎,杨姑娘怕是不知,自从出了这事,夫人现在是谁都不想见”。
“可是娘子,这件事至关重要。三掌柜该是也和您道明了原委,还请让我见上一见”。
“杨姑娘还请不要强人所难,张夫人如今真的没有什么见客的精神”。
大毛这趟来主要就是为了见张氏,把三掌柜身世弄个明白。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住处却见不到人,大毛哪里甘心。“娘子,我刚刚的话有一半是骗你。三掌柜之所以能从大牢里出来,盖是因为我们家和如今的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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