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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从懿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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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道路是曲折的(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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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说你, 好容易有了身孕,这才几天就没了——”康熙十七年元旦, 来承乾宫探望女儿的赫舍里氏轻轻抚摸着佟懿儿尚未恢复血色的脸, 眼角不由泛起泪花, “怎么就……就那么不小心呢——”

    佟懿儿原本已经平复了失子的低落情绪, 现在看见赫舍里氏的眼泪, 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了——要是活在二十一世纪的童佳意遇见这件事, 她那古典文献学教授的爸爸大概也会心疼罢。她一面强笑着劝赫舍里氏喝茶, 一面说自己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安慰赫舍里氏以后还会有的。

    “给贵妃娘娘、佟夫人请安了。”说话间, 只见乾清宫太监总管顾问行穿一身紫红色暗纹长袍, 领着一个端着托盘的小太监跪在佟懿儿的宝座前打秋千儿。

    “顾谙达请起, 今儿怎么特意来一趟?”佟懿儿赶忙叫了起,揣想定是康熙要他过来送什么东西给她。

    “今儿个朝鲜国王的特使前来朝贺,皇上见他们进贡来的高丽参极好,特命奴才送给娘娘补身子。”

    “难得皇上这样想着娘娘呢,谢皇上恩典!”赫舍里氏听闻皇上对佟懿儿这般上心, 一时眉开眼笑, 起身福了福。佟懿儿亦起身谢恩, 吩咐如吉将高丽参仔细收好。

    “奴婢猜想,皇上赏这高丽参给您, 肯定是希望您早日再怀龙裔呢!”因康熙赏下补品, 王嬷嬷晚膳时特意给佟懿儿炖了人参乌鸡汤, 亥时在妆镜台前替佟懿儿卸妆时, 王嬷嬷只觉自家主子连气色都好了许多,不禁眉开眼笑。

    “别……别胡说——”想起已经“熄火”的安嫔、敬嫔,佟懿儿的心头一阵发紧——从前倒是看过不少“宫斗剧”,什么麝香、红花、夹竹桃粉这种堕胎手段她倒是能识别出来,但穿越过来她才知道什么叫“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像她这样的级别,多少双眼睛在背后盯着,她根本想象不到。

    “害羞什么嘛,迟早都是要再有的——”王嬷嬷想着害佟懿儿流产的真凶都已落网,脸上便流露出一种前途一片光明的乐观,“您也别愁眉苦脸的了,说不定今年就有了呢!早些歇着罢!”

    躺在秋香色金丝软枕上的瞬间,佟懿儿忽然想起今年是康熙十七年了,这件事害得她辗转反侧了整整一夜。卯时如吉伺候她更衣时,还惊讶地问她怎么眼眶黑了一圈。

    “懿儿,朕送来的高丽参用了不曾?”尽管过年几乎是康熙一年中应酬最多的时候,初三午时逮着空,康熙仍旧往承乾宫来看佟懿儿,连身上镶玄狐毛的绛色龙纹吉服袍也没来得及换下。跨过承乾门的门槛,康熙双手扶起佟懿儿,盯着她涂了桃色胭脂的脸颊笑道,“肯定是吃了,气色比前些天好多了!”

    “王嬷嬷炖了人参乌鸡汤,懿儿连着喝了好些天呢——这应该是个上了年头的高丽参罢?”佟懿儿引康熙进承乾宫暖阁内的前沿炕上坐了,边走边笑道,“要是今天还要喝,那就是喝药了。”

    “就是喝药也得喝,不喝怎么恢复元气?”康熙笑盈盈地牵着佟懿儿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膝上,佟懿儿秒懂了康熙话里的深意,腼腆地低下头去。

    “皇上用过午膳不曾,要不要吃些便饭?”想起鸡汤,佟懿儿忽然意识到康熙此时到承乾宫来或许还不曾用膳,“您之前没说您要来,所以也不曾准备,简单的菜还是有的,山珍海味就来不及了。”

    “就来一碗粳米粥就着些小酸菜罢,现在什么也吃不下。”康熙的眼睛弯弯地向下看,忽然笑得很勉强。

    “莫不是南方又出什么事了么?”佟懿儿这阵子自顾不暇,差点忘了三藩之乱还没结束的事。见康熙愁眉不展,连一碗粳米粥都难以下咽,方才知道事态依旧不容乐观。

    “上个月,吴三桂的孙子吴世琮到桂林杀了孙延龄,劫持了孔姑姑。现在吴三桂已经进军衡州了……”康熙搁下还有一小半粥饭的黄地寿字碗,无奈地叹气道,“耿精忠、尚之信他们降了,三藩只剩了这姓吴的一藩——可就是这一藩,难呐!”

    “您因为吴应熊举兵,杀了吴三桂的嫡子嫡孙,叫他归顺已是不可能了。”佟懿儿很想告诉眼前这个垂头丧气的小伙子,再过几个月吴三桂就要在衡阳病死了,但是她不能,只能轻轻地将手搭在他的手背上温言相劝道,“您当年能忍下鳌拜,用时间消耗满洲第一巴图鲁的耐心,现在一定也能忍下吴三桂,等到他山穷水尽的那一天。”

    “今年……就是第五个年头了——”佟懿儿看着康熙有些无奈的眼神,忽然想起来三藩之乱持续了八年,和二十世纪的抗日战争一样长。持久战固然应该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但是在漫长的道路上,人们也会失去很多,咬着牙挨过去。

    “吴三桂已经等不及了,可是您还年轻。”佟懿儿从康熙失落的眼神里看到了尼楚贺的影子,她是康熙在这场战役中失去的重要至亲。在这个时候,他需要一个人给他一点力量,佟懿儿愿意尽力一试。

    “朕记得……跟尼楚贺成亲那会儿,你躺在坤宁宫的婚床上说了一堆名字——这十几年的工夫,朕全遇上了——”听康熙说起康熙四年佟懿儿做下的那桩“蠢事”,佟懿儿登时红着脸低头不敢看康熙的眼睛,只听他絮絮说着,“厄鲁特的噶尔丹四处进犯蒙古各部,前一阵凉州都督来报,已有某部不堪其扰,不得不侵入内地。那台湾的郑经,趁着耿精忠叛乱时侵扰广东……朕有时候想,牵一发而动全身,也许当初撤藩真的欠考虑了……”

    “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啊——”佟懿儿听罢康熙这一番“反省”,忽然扑哧一笑,“生活可不像戏台子上的故事可以排练,这回演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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