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了林府。令月婉倍感意外的是道台大人竟然已在林府等候他们。
林府前厅跪着几个黑衣人,与在龙门东山的黑衣人装束相同。看到他们走进来,那些黑衣人互相对望之后同时露出绝望的神色。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一个个的都说说吧。”道台大人坐在首位,虽未在公堂,但仍旧威严毕露,“偷东西那个,你先来。”
被点了名的那个黑衣人连连叩首求饶道:“道台大人明鉴,小人也是被逼无奈才做的这些事。小人家中上有老母,下有幺儿,实在是养活不起……”
“啪”的一声,道台大人猛拍桌子,不耐烦道:“话本上的这些段子早就听烦了,说点新鲜的,实在的!”
黑衣人愣在当场,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偷东西的不会说,啊?行,换那个泼菜籽油的。你家这么多油,应该还算宽裕吧,你就别跟我扯些上有老下有小的浑话了。”道台大人捋了捋胡子,正襟危坐。
“我……我……”另一个黑衣人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实在想不到道台大人竟然是这么个审案法,跟坊间流传的那种严肃威仪差了十万八千里!
“你也不会啊?”道台大人面露不悦,“你们谁愿意说,举个手我看看。”
下头跪着的黑压压一群人安静的能听见呼吸声。
“没人招供啊,行。林慕,我把这些人交给你了,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若是有人不愿意,就说是我的意思。”说完,道台大人站起身就要走。
龙门东山上的那几个黑衣人见识过林慕的狠厉,其中一个被林慕推进水里呛了个半死,另一个胳膊连着一层肉皮还挂在肩头。一听说道台大人要把他们交给林慕,其中一个骨头软的马上就吓哭了。他立刻扑出去,跪在道台大人脚边哭嚎起来。
“道台大人,道台大人,我招,我招!都是那个秦庆朝,他花钱雇我们,让我们把林老爷林少爷绑到船上,然后趁夜深人静推到河里去淹死!”
其他黑衣人一看有人先招了,顷刻间争先恐后地说了起来。大意都是说秦庆朝指使了他们,一边把林家的人都骗出来,借机杀了林尚勋和林慕,另一个趁着林家空宅,搬空里头的金银珠宝,再放把火烧了。
林慕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了轻蔑的笑意。
他朝道台大人拱拱手道:“大人,秦庆朝也在,可否当场对质一番?”
“自然更好。”
不多时,秦庆朝便被家丁架了上来。他来了之后与那些黑衣人又是一番唇枪舌剑,末了秦庆朝终于明白过来,这一群人众口铄金都把屎盆子往他头上扣。
他又急又怒又害怕,猛磕了几个响头后对道台大人道:“小的发誓,绝对不知情啊,他们一定是受了什么人的指派,想让我背黑锅!”
“那你认为是什么人呢?”道台大人追问。
“这……”秦庆朝四下瞅了一圈,压低了声音道:“这人太多,小的不敢说。”
“好,闲杂人等都退下,把罪犯都关到衙门离去。”
待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秦庆朝才小声说:“大人,小的怀疑这一切都是钱家大少爷钱颂良安排的!”
听秦庆朝这么说,道台大人和林慕对视一眼,道:“你可有证据?”
“小的……没有物证,但是小的就是人证啊!大人,您听我说,先前表哥向我们要租金,我们拿不出来还是钱颂良给帮的忙,他当时就说了不少表哥的坏话。后来还承诺给我们,若是依他所言办事,以后少不了我们的好处!而且您纵观这洛阳城内,能动得了林家、又想去动林家的也只有他们钱家了啊!”
“这就是你说的人证?”道台大人轻蔑地笑着,“这若是写在案卷上,简直就是笑话。你去牢里再好好想想有没有别的吧。”
一听道台大人要把自己关进牢房,秦庆朝吓得差点尿裤子。
“大人,还有,我还有!那钱颂良私下跟我说,让我找机会在表哥运送贡品的途中下手,好让朝廷治表哥一个办事不力之罪!”
道台大人越听越是意兴阑珊,“你这说来说去,一个实证都没有。来人啊,带下去。”
秦庆朝那条受伤的胳膊被衙役架了起来,疼得他嗷嗷直叫。
“大人,我,我全招了我!钱颂良他老婆顾青翎跟我说的,说钱颂良安排她把顾月婉从林家带出来!”
林慕眼眸突然一亮,他皱紧眉头追问:“顾青翎为何会跟你说这些?”
“她……她……”秦庆朝叹了口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道:“那顾青翎怀的是我的种,我俩早就暗通款曲了!”
这回,不只是林慕,在场的道台大人、林尚勋和月婉全都惊讶地望向跪在厅当中的秦庆朝。
最隐蔽的话说出口,就像那酒桶被拔了塞子,事情的前因后果便如酒水一般滚滚而下。
原来秦庆朝与顾青翎早就相识。因为顾青翎长得漂亮又是林慕的未婚妻,秦庆朝有心使坏,便隔三差五地给顾青翎写些情信勾搭她。约么半年多前,林慕火伤,顾青翎她娘常秋娥便到处给顾青翎寻着靠谱的下家。
不知道常秋娥找了什么人、想了什么计,还真安排顾青翎和钱颂良会了面。两人见过几次面后便滚到了一处。可万万没想到,钱颂良竟只想占点便宜,半点没有透露要娶顾青翎的意思。顾青翎和常秋娥慌了神,生怕此事传扬出去,顾青翎便名声糟污再难出嫁。
也不知顾青翎是真傻还是假傻,她竟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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