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绵是放学的时候才知道江帆出事了的,这个消息还是肖华建告诉他的——肖华建总能在第一时间知道各样各样的八卦, 不管是他们班的还是其他班的。
乍一听到车祸这个词, 顾绵吓了一跳:“江帆出车祸了?怎么回事?他不是被他爸带回去了吗?”
“就是被他爸带回去的路上出的车祸, ”肖华建说道, “过马路的时候, 他突然挣脱他爸的手往回跑,结果就被车撞了。”
毕竟是自己班上的人, 顾绵还是比较关心的:“他伤得严重吗?”
肖华建说:“听说挺严重的,110和120都去了, 具体怎样我就不知道了。”
顾绵内心挺震动, 为江帆祈祷道:“希望他没事吧。”
第二天一早,江帆的事便在学校传遍了。大家都在说初一四班有个男生为爱发狂, 被车撞进医院了。
邱悦没来上课,据说是去医院看望江帆去了。刘勤也一天都没出现,估计正忙得焦头烂额。
这一天, 学校冒出不少有特殊消息渠道的“知情者”。他们有人说江帆伤得不严重,修养一两天就能出院;也有人说江帆生命垂危, 正在重症监护室抢救。
四班的人集体保持着缄默, 不参与任何讨论。
第三天的时候,总算有消息出来了。江帆并非像“知情者”说的那样生命垂危, 但情况也不容乐观——他的腿受伤严重,下半辈子极有可能要在轮椅上度过。
大家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都沉默了,十三四岁的少年,是最天不怕地不怕的一群人, 也是最受不得挫折的一群人。
“下半辈子都在轮椅上度过”,这种事他们想都不敢想。
半晌,生活委员提议:“我们找个时间去看看他吧。”
众人自然同意。
学习委员提醒道:“派几个代表去就行了,人太多了会打扰到他们。”
最后大家决定由班上的班委和平时与江帆关系不错的几个人做代表,买了东西去看望江帆。
江帆的事情发生后,邱悦再也没有来过学校。顾绵以为她一直在医院照顾江帆,后来才知道她转学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顾绵很惊讶,她瞪着眼,万分不解道:“邱悦为什么要转学?她不等江帆回来了吗?”
“等什么呀,”郭婷欢道,“且不说邱悦的父母允不允许她早恋,就江帆现在的情况,你觉得他们会同意自己的女儿和江帆在一起?”
顾绵语塞,顿了一下才反驳道:“可是邱悦不是喜欢江帆吗?她还去医院照顾江帆了。”
“喜欢?喜欢又能怎样?江帆现在那个样子邱悦还怎么和他在一起?在现实面前,喜欢算得上什么?!”
其他人纷纷附和,你一言我一语地把“喜欢”贬得一文不值,好似一个个都是看破了红尘的感情大师。
顾绵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她退出讨论圈,小声问道牧槿:“小槿,你也觉得邱悦是故意扔下江帆的吗?可是她之前明明表现得那么喜欢江帆啊。”
牧槿虽然没有参与话题,但对他们的讨论还是听了一耳朵。她放下笔,思考了一下才开口道:“我觉得邱悦对江帆还是有感情的,她应该也想过留下来照顾江帆的,只是她父母不同意。你知道的,她父母一定要让她转学的话,她也没有办法。”
顾绵显然更能接受这个答案,连声说道:“对啊对啊,我也觉得应该是这样。我们小孩子没钱没地位没人权,只能任大人摆布。”
“所以……”牧槿指了指顾绵面前的课本,“好好看书,变强大了你才能喜欢你想喜欢的人。”
顾绵深以为然,拿着书信誓旦旦道:“好!从今天开始,我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坐在他们前面的男生听到这话,摇摇头说道:“哎,绵爷又发病了。”
江帆的事沸沸扬扬地传了大半个月才算过去,他的事刚过去不久,四班又发生了一件大事——二十多个家长集体到学校要求校长换初一四班的班主任。
换班主任这种事可大可小,实验中学时常有年轻老师第一次当班主任经验不足以致于做不下去的。
可这事放在刘勤身上就不一样了,其一,她是被学生家长要求换的;其二,她教龄十几年,在学校算是老牌教师了。就这样被学生家长要求下课,无异于被人当众扇耳光。
学校不想事情闹大,自然是以安抚为主。不过过来的家长都不是吃素的,说起话来振振有词:“我儿子学习认真、遵规守纪,就因为他考试不及格,刘勤就骂他没脑子,说他是猪。我想问问,学校老师就是这样教育学生的吗?”
“我女儿性子是跳脱了点,可她不过是上课说了两句话,刘勤就让她大热天的在操场上罚站,一直到中暑晕倒才作罢,这样的体罚对学生来说真的合适吗?”
“我家孩子个子那么矮,刘勤却一直让他坐最后一排。交同样的学费,我想问问学校,为什么我家孩子就只能坐角落?你们这座位到底是怎么排的?”
家长们七嘴八舌地控诉着刘勤的不是,这些事不计较就是小事,可真要计较起来就说不清了。
待所有家长都说得差不多了,作为家长代表的唐巍宇妈妈拢了拢头发,慢条斯理地说道:“其实我们今天过来最主要的原因不是之前说的那些,而是因为前段时间发生的一件事。那件事相信学校领导比我们都要清楚,我就不赘述了。我现在想说的,是刘老师对早恋的态度。据我所知,刘老师在得知班上有人早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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