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荣国府琏二爷的两房妾室, 一个生产时难产血崩,最后一尸两命。前些日那个, 又是难产,产婆说只能保一个。一个妾室, 哪里能和哥儿比,荣国府主子自然是选择保小,给了小妾父亲一些银钱就打发了。”
凤姐抬起头问:“是个哥儿?”
香儿道:“正是。听闻琏二奶奶可怜哥儿刚出生就没了亲娘,决定将他抱到自己身边当亲生的养着呢,而且还记到了自己名下,让这孩子成为嫡子,荣国府上上下下谁不称赞她贤良大度?”
自从傅秋芳第一次有孕被王夫人害的小产, 迟迟未有身孕。两年后终于又有了身孕,由于还管着家,太过劳累, 不小心又小产了。请太医看过,太医说她很难再有孕了。于是傅秋芳又主动提出多为贾琏纳两房妾室, 为大房开枝散叶。
这两个妾室也算争气, 很快就有了身孕, 只不过没享福的命,都难产死了。傅秋芳既能多个嫡子傍身,也能少两个人和她争抢, 更能笼络人心,这样的结果好不过了,想必贾母也是乐见其成的。
现在想来, 若是凤姐当初像傅秋芳这么做,也不会被人捉住把柄了。
“好像京城都在传,贵妃娘娘不知做错了什么事惹怒了陛下,被降为了嫔位,现在应该称她贾嫔娘娘了。”
元春被降位一事,凤姐是知道的,想来皇帝是查到了福王看上黛玉一事和元春有关,便找了个由头警告她一下。
元春被皇帝厌弃,贾家也跟着遭殃。皇帝就是在告诫贾家,别想着在他眼皮子底下耍小手段,登不得台面,还会玩火***。
若贾家人看明白皇帝此举何意,就该偃旗息鼓,安守本分,低调一点。偏偏他们一心想着贾家的繁盛荣宠,不能只指望着元春一人,是以让贾家和林家再次成为姻亲的愿望更加迫切了。
“林姑娘知道夫人现下不方便出府,原本今儿她要来府上看望夫人的,谁知林姑娘的姨母又去了林府,林姑娘不好怠慢客人,只能临时改了行程。”香儿埋怨道,“什么姨母,不过是老太君半路认的女儿罢了,之前和林姑娘也从不熟识,如今却总是厚着脸皮去叨扰林姑娘。林姑娘又是个知书达理的人,赶走她自是不可能的了。”
凤姐用牙签挑起一只桑葚,笑道:“半路认的又如何?只要现在记在老太君名下,那就是林妹妹的姨母、长辈,林妹妹自然要对她客客气气的的。”
有的人家,丈夫没了原配,娶原配妹妹为续弦的可不在少数,贾家人的心思已是昭然若揭了。
“如今他们能依靠的只有林家这棵大树了,可他们的手段太龌龊,也不知道林大人还愿不愿意让他们靠。”
贾玫已经来了林府好几次,每次都是去内院寻黛玉,即便想和林如海接触,也没有理由,只能从黛玉这里下手了。她想着,若她能讨了黛玉的喜欢,也能在林如海面前留一个好印象。
被黛玉送出府的时候,贾玫刚好在门口遇到林如海,即使心底有万千思绪,表面上还是那么矜持。
她施了一礼,林如海并没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就进了府。
回到荣国府,贾母就问起了贾玫在林府的情况。
“林姑娘大方识礼,不吝赐教,林大人也对我很客气。”
“素日林姑爷都和你说什么?”贾母又问。
贾玫摇摇头,“我每次去都是和林姑娘在内宅,或者在园子里聊天赏景,委实难以见到林大人。再者,林大人忙于公务,又男女有别,更不会多与我闲话了。”
贾母自然对这个结果不满意,“难不成他不明白我们的用意?”
林如海自然知道贾家人的目的,但碍于亲戚们的那点情分,只能故作不知,离得远远的也就罢了,若是贾家人识趣,最好知难而退。
贾玫退下后,贾政叹了口气,“母亲,实在不行就算了罢,若是他真的不愿意,我们也不好强求,免得闹出什么不好的事来,届时亲戚都没得做了。他之所以还愿意和我家往来,全是看在外甥女的面子上。”
贾母无可奈何道:“你以为我愿意让人取代敏儿的位置,愿意给玉儿找个继母?可就算我们不采取行动,林海一定会娶继室的,届时林家和贾家可真没多少情分了。眼下娘娘被降位,我们也不能像以前一样进宫拜见,但失宠是一定的了。我千方百计维系林家和我们的姻亲关系,完全是为了贾家着想。”
贾政低头走了几步,“可现在看来,此计根本行不通。当务之急,是要打探一下娘娘在宫中的境况。”
“这一点我自然知道,可如今许多人家对贾家避之不及,谁能帮我们这个忙呢?”
贾政坐在椅子上,拧眉沉思,过了好久,才犹豫着道:“如此看来,只能求一求靖安侯了。他是陛下亲信,可以随意出入宫中,皇后又是他亲姨母,想来打听一下后宫之事,不成问题。”
贾母啜了一口茶,“你说的自然有些道理,可是我们和靖安侯没有一点交情。凤丫头也有意疏远咱们家,就连上次的赏梅宴都没给贾家下帖子,去寻她帮忙有用吗?”
而且,贾母被捧习惯了,自然拉不下脸去请凤姐帮忙,她还是习惯了以前凤姐讨好她的模样。
想了一会,贾政道:“现在这种情势,只能试试了。不若咱们府上也举办一场宴会,顺便请侯夫人过来?”
茶盏被搁在桌子上,发出一道声响。贾母道:“不妥。自从凤丫头有孕,顾家上下将她宝贝的跟什么似的,怎么会允许她出府?”
“那么只能由咱家的人主动出面去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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