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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香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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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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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大儿子拦下的谭墨余光瞥了眼沉默不语的父亲,察觉其并没太过生气, 而多半是沉思之状, 没好气的冲板板正正跪着的小儿子哼了声,归坐也不再闹嚷。

    书房中安静的出奇, 甚至连呼吸声都能听的见,正当谭璇感觉膝盖越来越痛时, 谭游幽幽开口道:“分宗乃族中顶天大事,不是说办则能办的,此事容我细细思量,想个得算全法子, 再同族长商榷。”

    缓了缓语气对跪地已有小半时辰的孙子复又说道:“放心奔你的前程去,祖父已经误你们一回, 在闭眼咽气前拼着这把老骨头,也要将前路阻碍帮你们清理掉,余后便靠你们自个造化了。”

    谭璇清楚分宗对一个家族而言不是轻而易举可做到的,闻祖父话语真切,心中感动不已, 俯首磕头道:“孙儿不孝给祖父添麻烦了, 祖父您放心, 今后璇儿定会好好做官诚心为民,绝不败坏谭氏一族声名!”

    二孙子以贪贿之罪获刑永远是家族史无法抹去的污点, 更是对自己平常教导族中子弟品行端正的一个讽刺。

    此刻听小孙子如此郑重恳切的承诺, 心底宽慰不少,言语不觉变得轻快, “别跪了,起来吧,舟车劳顿赶回平江好心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罚你跪着倒是我的不是了。”

    之后祖孙三代一起共用晚膳,谭璇虽在京城做了六年京官,可牧一县之地比在翰林院和户部都要艰辛繁重。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县令为一县军政长官,人简事繁,且每年还有朝廷政绩考核。

    谭游怕小孙子年轻气盛又没有地方从政经验,到任上难免摔跟头,期间叮嘱不少东西。

    饭毕不久,仆婢禀告明锦带着十六来族学向谭游请安,谭游第一次见曾孙子,加之每每问话无不伶俐应答,喜不自禁怜爱非常。

    “太翁的乖孙孙,过半年可要开蒙了。”谭游将十六揽在怀里,神情和悦慈爱。

    听其这句话,夫妻两人心中立时警铃大作,明锦抿嘴扫了眼丈夫,恭顺笑着应道:“这孩子早慧,夫君在京都亲自为他开的蒙。路途中虽奔波,却不曾荒废,每日车中或客栈里诵两时辰三百千,因手骨还未长全,迟两年再描红练字。”

    发现父亲有留下孙子的念想,谭墨内心来讲也不赞成两口子带孙子瞎折腾受罪,呆在平江不好吗?再说县城的私塾哪里比得上平江府,不是耽误自己儿子的功课?

    于是开口斥责道:“平江至闽府千里之远,路程艰辛奔波,寻常大人都受不住,更别说植儿一小孩子,你们真是胡闹!”

    夫妻俩人被训斥的有口难辩,人家留下孩子有理有据,能狡辩说不对吗?不能,一旦顶嘴分分钟被忿回去。

    谭璇觑了眼乖巧依在谭游腿边的儿子,眨了眨眼。

    “太翁,祖父,植儿受得住,一点都不难受,阿爹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孙儿一面诵书,一面走路,还要帮阿爹阿娘照看弟弟妹妹……阿爹说到了大海边,他就让阿娘给植儿生个妹妹……”

    那边曾祖孙俩聊的畅快,这厢明锦的俏颜却染上绯红,趁人不备,狠狠怒剜丈夫一眼,平日里都教了些孩子什么,一点都不靠谱。

    同时间谭墨也颇为不满的瞪了儿子一眼,有辱斯文,好好一根读书苗子若他们再不接管过来,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呢。

    咳咳不自在的谭璇示意儿子可以关上话匣子了,一句大实话已经同时招来媳妇和父亲的不满,指不定等会再爆出什么金句,儿子甭想带走了。

    妻子孩子皆表明态度一家人相亲相爱呆在一处,作为一家之长不能不发话。

    谭璇不敢去看品茶的谭墨,硬着头皮做好挨骂的准备道:“祖父,爹,您们所说问题,儿子不是没想过,皆已做了万全应对之策。时下暑热已过,行程放慢些,无甚大碍。”

    如此谭游哪还有不明白的,并不着恼,哈哈一笑:“瞧给你急的,祖父纵有心将植儿留下,也需你们两口子松口不是。罢了,趁他年岁还小,跟着你们外头见识两三年,吃吃苦头,再回来攻书也不迟。”

    发觉偎在身上的十六反应迟钝,低首一瞧才知道是困觉了,忙向明锦招手示意将孩子抱走,“时候不早了,你们明儿一早还要赶路,回去歇吧。途中小心,行事别莽撞。”

    “孙儿谨记祖父教导,不过您也要保重身子,自致士以来就不曾歇着,长此以往哪能受得住,族学事物交给其它人便是,您从旁盯着也一样。”

    如今谭游近七十高龄,且突遭家族变故,精神必然经受了不小的打击,谭璇真担心老人家连累带气的落下什么病根,今晚自己又提出分宗之事,往后定然需费很大的心神去筹划这件事。

    “爹,璇儿说的正是儿子所想。您年事已高,该多多歇息才是,不只为了您自个的身子,璇儿他们在外心里也踏实。”

    儿子前面几句谭游没听心里,可闻“璇儿在外心里踏实”触动了他,是啊,一旦自己有个什么事,孙子可不得守丧在家吗?于是颔首接受了父子的提议:“好,待族学寻到合适的夫子,我就放手不管了。”

    而后几人又说了一番话,直到被谭游催促离开,谭璇才心情复杂的跟着父亲走出族学。

    虽最挂心之事得到祖父允准,可谭璇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熟悉的人或物什都变得陌生,如今与祖父分别也分外难受。

    “哎吆,连族学都变了,没想到咱们这竹院倒跟旧时一个模样,娘还给咱留着呢。十六在娘房里睡下了?”

    从族学回来,时辰已晚,田氏唠叨几句,便将孙子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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