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不习惯?”见傅裕欲言又止的模样,谭璇忙关心的问。
“夫子很是仔细,我从中受益匪浅。是书肆的掌柜说士子们一直催促着新的题集。阿璇,是不是功课太忙了?若如此我就同他们讲,书肆的题册暂先缓缓。”
傅裕说完,面上带有几分愧色,在香山书院的这些日子,清楚功课是如何的紧张,学子是何等的刻苦。
自己一童生,尚有诸多书卷要读,觉得时间不够用,更不要说那些明年下场考乡试的秀才了。
现在为了书肆的生意,问好友要题集,总觉得是在难为对方。
“我正准备让山竹明日送过去的,这些日子忙着写策论,耽搁了些时间。”
虽然四人有了自己的书肆,可为了遵守当初的君子之诺,并未在百家书肆中售卖儒生所用的考童生的题册。
而且暂时也未中断对傅氏书肆的试题供应。正因如此,考虑到大家的时间有限,他们才想出了公开向江宁士子征题的法子。
近日来,确实是忙翻了天,因策论涉及到时政农事人文经济种种,需得阅读大量的卷集,每个人恨不得掰成几瓣,三人也不好总是让明晔一人忙活,故而书肆的试题迟了些时日。
现在如此,以后恐怕更抽不出多余的时间来应对了,于是想了想,朝神色轻松起来的傅裕道:
“阿裕,你也看到了,目前我们还能勉力应付书肆的题集,可开了年离乡试越来越近,恐怕无心思再想试题了。你回府时,同伯父讲明,让他也好早有些准备。”
等过完年,几人不打算再出江宁密卷,提前说能让傅家人早想应对之策。
“阿璇,我明白,你志不在此。放心吧,待回府我自会向爹明说的。再者前前后后,我做的江宁密卷不说有一马车,两箩筐还是有的。实在无法,那就由我来出。”
听闻谭璇讲这些,傅裕颔首表示理解,自己这么些年认认真真交过的朋友便是他了。
眼看着与昔日的好友差距越来越远,即便知道迟早有一日两人会莫然相忘,可却不想是因黄白之物使他们之间的关系疏远的。
“这个主意好,倘若到时我还在平江,就为你出的题集把把关,那时若让你丢了面子,可别怪我不讲情面啊。”
不知怎得,谭璇突然觉得傅裕好像成熟稳重了不少,是啊,韶光易逝,他们再也不是十一二岁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小少年了。
怅然之感稍纵即逝,听好友自信的主动揽下出试题的事,不由为其高兴,以后在其中必然所获不小。
“谭兄请多指教!”
“傅贤弟客气了。”
…………
冬月初一,大雪节气。
“哎呀,真冷!转眼间就到冬月了。阿璇,这次旬考你竟然排在顾襄的前头,全院第一!你说明日他会不会明日不高兴。”
四人一溜的排排坐,用热姜水泡起了脚,闲暇时刻,难得放松的咵起天,谈论着今日书院公布的旬考名册。
“呵,第一又不是他家的,凭什么表哥就不能得第一了。若明日顾襄不高兴,我就问他是不是女扮男装,不然一个大男人怎会动不动生气!”
一提起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目中无人的顾襄,田文瑄就来气,想着上个月他白自己的眼神,气的把木桶里的水都溅在了地面上。
“哈哈……顾襄若听见你这样说他,不得鼻子气歪了。你们想多了,虽然他这个人吧,是有点小心眼,可不至于为区区一旬考的院首置气。”
虽说与顾襄接触的不多,可也知对方的格局没那么小,只不过脾性有点像他七堂哥谭璃。
此时在江宁城自家府中的顾襄连打了几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