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就是仗着他们并不住在黄河,或者将自己所在的堤坝修得严实一些,也就心安理得地伸手了。
他们昨日可以无视几万十几万人的性命伸手,明日就能拿更多的东西。
且不说刘彻一直在筹备对匈奴的战争,光是从他口袋里掏东西,就不是一个帝王所能忍受的。
他尚是年轻力壮之时,国库富足,兵强马壮,有能力,也有这个决心整治这些豪强世族。
若是再纵容这些人下去,加上尾大不掉的诸侯王,岂不是又一个春秋战国,又一个秦朝?
祖父跟阿翁费尽千辛万苦给他留下的这个江山,待他交给自己跟君儿的嫡长子时,绝不能是一盘散沙,千疮百孔的烂摊子。
如果是那样,他死都不能瞑目。
刘彻离开文锦楼,便来到了平阳长公主府邸。
平阳长公主是他长姐,寡居以后独自带着一个孩子,他自是要多加照拂的。
平阳自来待刘彻亲厚,又不行差踏错,掌着弟弟跟天子之间的尺度,相对于王太后来说,刘彻还是更喜欢跟长姐相处的。
平阳不仅周道地安排了吃食,期间还找来了长公主府上圈养的歌舞姬助兴。
这都是长安富贵人家常有的事,刘彻也就无可无不可地看了。
只是等他饮了一些酒,到厢房更衣,两名这么冷天气穿着透明纱衣的使女尾随而入,我见犹怜地抬起白皙的脸庞,跪在地上道:“陛下,殿下命奴来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