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镜在手中轻轻颤动,墨离将真气注入其中后, 镜面很快便有了反应, 她目不转睛的低着头, 恨不得钻进镜中。
镜面涟漪泛泛, 画面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三月时节遍地回春, 芳草萋萋,蜂蝶纷飞, 桃花连成漫漫洋洋的一大片,墨离又惊又疑, “我怎地瞧着这般眼熟呢...”
镜中的画面, 似乎定格在桃林。
不对啊...
她特地将时间朝前推了不少,本想顺道看一看前世, 只是不曾想到,这画面似乎得像是她这一世见过的一般。
很快,她眼睛愈发瞪得大了。
歪脖子树!
揉揉眼睛, 墨离再定睛瞧了瞧,面上表情十分古怪。
没看错!就是歪脖子树!
也不知自己前世距现下有多少年间了, 这棵歪脖子树待到现下, 莫不是要成精了罢。
可能只是凑巧这棵树也长得歪...
在心底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思绪却愈发纷杂。
就在她晃神时, 画面已经转到了树下,这回墨离的眼睛都已经贴着昆仑镜的镜面了。
师傅姐姐?!
将昆仑镜一下拉近,一下拉远,这般来来回回, 和抽风几乎没甚区别,墨离一手拿着昆仑镜,一手用力在自己脸上拍了两下,喃喃道:“镜子坏了...?”
镜中,白祈正坐在树下,倚着那棵歪脖子树,怀中抱着一坛已经启开的酒,她眼眸轻轻阖着,唇边还沾着酒,就已经在这青天白日下安然入睡。
墨离将镜子拉远一些,对比看了看,师傅姐姐现下也是倚着石碑打瞌睡,那姿态神|韵,和镜中的一模一样。
她还是难以置信。
拿着昆仑镜,小心翼翼的踮着脚走近白祈,将镜子靠近她,恨不得一丝一毫都要分辨清楚。
“真的一样...”墨离小声嘀咕,开始怀疑师傅姐姐是不是还有个姐妹。
不可能,师傅姐姐是天地灵胎,能诞出一个便是三界之福,怎地可能还有一个双胞胎姐妹。
她这般比划来,比划去,绕着白祈走了好几圈,像看古董似的看着师傅姐姐,终于,白祈闭着眼睛,忍不住开口,“小贼,你在作甚?”
墨离宛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离她远远的,将镜子紧紧捂在怀里,连连道:“没甚!我现下要仔细看了,你莫要偷看。”
白祈不回她了,呼吸均匀,似乎又睡了过去。
墨离这才把镜子重新拿出来,还是那般画面,只是拉远些许。
一道剑芒从天而降,掀起一阵狂风,吹得桃花漫天飞舞,白祈却好似甚么都不曾察觉到,依旧在歪脖子树下睡得安安稳稳。
青衫负剑,雪白的发带落在肩头,来人身姿挺拔如松,墨离只能瞧见她的背影,看不见面貌,只感觉她的目光锁在白祈身上。
白祈依旧闭着眼,呼吸平稳如一,可她手中的酒坛却开始一点点往下滑去,坛口倾斜,能瞥见里面清澈的酒,只不过就快要洒出来了。
就在坛中的酒将将洒出的那一刻,一只修长的手已经稳稳托住了坛底,酒在坛中晃荡,没有一滴洒出。
来人半跪着,俯身贴近白祈,好似要看她是否真的睡着了。
可渐渐的,墨离便感觉到她的视线开始下移,游走到脖颈间,再朝着斜开的领口朝下。
啊!别看了!
墨离面红耳赤,想训斥那人,但自己又先撇开脸闭上了眼。
好在那人并不曾有什么无礼的动作,视线又重新移了上来,定定的落在白祈唇上,又凑近了几分,接着伸出一只手指,在白祈唇边拭了一记,随后又放在自己唇上抿了抿。
这一番动作轻柔又快速,墨离以为师傅姐姐定然不会察觉,那人也这般以为。
“咦?哪里来的小贼?”白祈眼皮忽然抬了抬,眸间含着笑意,懒散道:“敢偷我的酒。”
那人大吃一惊,急忙从白祈身上弹开,站得远远的,似乎十分忌惮,过了好一会,她才轻轻咳嗽一声,低声道:“听闻,你身上有仙缘。”
墨离眼神极好,看着她的背影,发觉她的耳根子红了。
白祈悠哉的将酒坛盖好,接着慢腾腾的站起身,拍了拍衣衫,这才重新看向那人,似乎是在细细打量她,手也不自觉的在下巴上来回抚着。
师傅姐姐在憋坏。
墨离最是了解她,一般师傅姐姐要打什么主意时,她的手便会摸下巴。
当然,要打的主意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主意。
可那人显然是不知,只听得白祈缓缓开口,“你想要仙缘。”
被说中心事,来人虽有惊讶,但却并不后退,反而向前一步,朗声道:“修道百年,自然是想成仙。”
白祈望着她,目光泛着柔意,然而更多的,似乎是有些想笑。
“若是我能打赢你,希望你能将仙缘让之与我。”那人目光灼灼的望着白祈,对成仙一事,十分执着。
她修道百年之久,若论武功,连许多仙人也不是她的对手,但不知为何,她始终没有仙缘,仙缘渺茫,可遇不可求,她不知为何自己始终不得成仙,千方打探,终于是得知白祈身上有一份仙缘,不论如何,她都想得到。
“唔...成仙有甚么好的?”白祈笑吟吟的看着她,问道:“你为何想成仙?”
那人不料她会突然这般问,微微愣了愣神,便接道:“修道不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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