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甚么?”白祈坐在桌旁,一手托着下巴, 一手拿着话本子看的头也不抬, 根本不用抬头就能感觉到小贼那皱起的眉心就没平复下去过。
墨离伸出手指, 有意无意的让香炉中的檀香在指尖缭绕, 轻声叹了口气。
“我觉得可以续骨了。”
白祈微微抬了抬眼皮, 细算一下已经过去将近一月有余,姜天泽早已回族去处理事务了, 约定只待墨离伤好便随时可以来借用神农鼎。
“明日再说。”她知晓小贼心急,纵然她体质特殊, 但那般重伤也是近几日才好全, 想让她多静养些日子,这人怕是也不依。
还有一事, 便是白祈发现了她身上的封印。那封印手法精妙绝伦,即使是她现下也做不到,印在小贼额间护住了仙台神智, 形状如龙纹,同时也收敛了她身上的龙气。
原本她觉得自己护住小贼便不需这画蛇添足的封印了, 但是这疗伤的日子中, 她又能察觉到刑天血脉中的戾气怨念死死的纠缠在小贼身体里,若不是那道封印护住了神智, 她大概早就会被怨念冲昏头脑,成为一具只会复仇的躯壳了。
棘手,白祈也觉得棘手。龙印已经残缺一块,大抵是因为小贼缺了一臂, 思来想去也是自己的过失。
唉,她在心里苦叹一声,心肝肾都愁的疼,看着墨离眼都不眨的望着自己,揉了揉她的额头,“夜了,睡罢。”
墨离马上就噌噌噌的将外衫脱光了,飞快的钻进被窝里,留着外侧空余的位置给白祈,墨色的眸子亮亮的,见她不言语,以为一起睡觉觉没戏了,又尴尬又失望,蔫蔫地缩进被窝中了。
师傅姐姐今夜不和我睡了吗?莫不是我方才太心急了?早晓得便不提续骨的事了,可是...我还想身子快点好起来,那样才能护着你...
她拿被子遮住脑袋,只能听见轻微的声音,大抵...是师傅姐姐在解衣宽带罢。不行不行,平心静气凝神,别...别胡思乱想。
话是这般说,可是怀春少女的心思哪里止得住,她是喜欢师傅姐姐的,她自己心里清楚,只是...白祈是她师傅,师徒之间是不可以...
这些日子墨离就快被这个问题愁白了头发,师傅姐姐喜欢她吗?是她的那种喜欢吗?即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是,那她们还有师徒名分...
呜呜呜,都怪紫烟那个老妖婆,好端端的拜什么师!
她自己想的入神,连白祈已经躺在她身侧半晌都不曾发现,面上表情风云变幻,又欢喜又忧愁的,白祈眯着眸子,倒是看的津津有味。
调笑的在她耳边呼口气,墨离马上就像受惊的兔子一般抖了抖,随后便被师傅姐姐轻轻圈在了怀里,那个怀抱软软的,香香的,她甚是舒适惬意,又含了些羞怯。
“再不睡,明日不带你去了。”
“明...明日就可以去了吗?”她抬起头对上白祈的眸子,心跳如小鹿乱撞,脑海里现在哪里想的还是续骨的事,早就被师傅姐姐勾走了魂罢。
感觉怀里那人的身子又不安分的变得热乎乎,大抵也猜得到她在想些甚么吧,真是拿她没办法。
这一个月二人同床共枕,小贼虽然大部分时间还是安分的,但也有像现下这般,憋着小心思想使坏。
“明日就去。”她闭上眼睛不去看她,免得自己心境也被打乱了,那样还有没有一点做师傅的威严了。
墨离听了点点头,随后也闭上了眼,只是在师傅姐姐怀里各种不安分的扭来扭去,脑海中思绪纷飞,她想偷亲一下白祈...
这般过了许久,感觉白祈呼吸平缓无常,她才睁开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容颜,尽量不让自己呼吸心跳加快,红润的唇看起来比冰糖葫芦对她还有吸引力。
自从那次喂药之后,白祈就和她特意保持一点距离,这让墨离很是伤心,她觉得定是自己最后不听话强吻了一下师傅姐姐,嘤,好亏...
今夜一定要成功!
她在心里暗暗祈祷白祈千万别醒过来,手心和额头都沁出了一层薄汗,全神贯注的感知着一切。
“不准。”
墨离:“...”
白祈睁开眸子对上她的错愕和羞窘,心里轻叹,这人,时候不到又这般贪心。
“我...我就是看你睡着没...”她刚刚心差点送嗓子眼里蹦出来,偷吃被抓了个现行还得狡辩。
“现下睡了。”师傅姐姐把她的小脑袋按在怀里,下巴抵在她额头上轻轻蹭了蹭,声音轻柔,似是并没有介意。
墨离这才把心放回去,闷闷的应了声,偷香未果,只好作罢。
待到第二日晨起,白祈将迷迷糊糊的墨离洗漱干净,再依着她换了身喜欢的蓝衣衫,这期间定是少不了若有似无的撒娇和小心思,可苦了白祈...
只能看,不能吃。
喊上千瞳和夜歌,行至水晶宫门口,夏沐雨早就候着多时了。
两条硕大的白磷胡须鱼在前方,身上系着金绳连接着后方的华贵座驾,墨离没怎地见过这种出行架势。九黎风气一切从简,魔族性格也是不拘小节豪放不羁,她这会坐上去,难免有些拘谨束缚。
“小阿离,手伸出来。”
千瞳看她神色不怎么自在,怕她身体有恙,一路上是先把脉,再针灸,反正最后墨离也没心思拘谨了,距离炎帝结界越近,她便越紧张。
好似等了许久的人终于要见到了那般忐忑不安,又夹杂着期待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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