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置。三人的身份很快会被对方侦破,因此务必需要其他外因来干扰对方的判断。
很难想象这种大开大合不讲道理的佣兵作战方式尤莲说居然是雪勒在昏睡前提议的——他自己则趁机改装了把炸*弹里的弹药成分,好让这枚炸*弹会让荒岛产生震动而不至于沉没。
……真是群疯子。
不过看起来很好玩就是了。
若非经过身体强化和基因改造,贾思敏一个人还不能完成安装爆破装置的任务。这枚炸*弹实在是太过沉重了,大概有个一两吨的重量。贾思敏在弹药上绑好了绳结,轻巧地跃入水中,一点一点将其拖下岸边。
她向岸上的三人打了个手势,如灵动的水妖般没入了水面。
随着湖面的涟漪渐渐消失,尤莲的神色也越来越冷淡。他启动了岸边的游艇,雪勒与玛格丽塔一同迈了上去。
新月如勾,惨淡的月色照在灯火通明的基地上,许是上帝遗落在人间的微笑。刺冷的夜风打在每一个人的脸颊上,为他们的容色添上些许凝重。
雪勒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最初与尤莲的对话。
“政府自己犯下的烂摊子,关我什么事?我可不觉得我有做救世主的必要。要我说,直接把那地方给炸了,一了百了。”
“梵蒂冈想要的不就是扩大权利么?自从时代更替,科学领域不断发展到更新的高度,梵蒂冈的权利就在不断被削弱。”尤莲嗤笑一声,把一枚透明的芯片丢入雪勒怀中,赫然是贾思敏保存的那一枚,“你们要的,给你们就是了。里面是我研究的针对生化病毒的抗原体半成品,剩下一半靠你们使徒宫的水平可以完成。”
雪勒将芯片收好,颔首道,“我欠你一个人情。你的母亲……”
“那是她自己做出的决定。还是那句话,她是我生理上的母亲,并不是我情感上的母亲。你觉得这么多年的连续生产,她的身体还能存活多久?”
雪勒沉默。
“你真的不打算借此机会脱离梵蒂冈?”尤莲把玩着手中的银色刀具,语气淡淡。
“梵蒂冈就很好,至于玛格丽塔……”雪勒蹙了蹙眉,“我只是想让她好好活下去。”
“你不如把她骗去当修女算了,也算是某种程度的Happy Ending。比起骗我更相信她甘之如饴。”
“没有必要,何苦拉她进入一个满是悖理的世界。”
“那好吧,这是你的事,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当圣父。某种程度上,你可真不像个德国男人。”尤莲耸耸肩,摊手道,“我不想我的家族血脉被持续利用,所以消除所有资料是必须的。有件事情我很在意,虽然发生的可能性并不大。”
“你是指你的母亲在基地诞下的后代比你更加强大?”
“并不是,他们跟我没有关系,何况他们能有本事强大过我么?”尤莲瞪着他,一脸你怎么会觉得还有人比我更强的莫名其妙,“我的研究资料加了密码,很显然塔里克他们完全解读错了。这个密码共有三十三种明面诱导可能,偏偏他们选择了结果最惨烈的一种,也就是生化病毒的诞生。”
“我亲爱的神父,你不如猜猜看,到底是他们运气太差,还是有人故意作梗?”
雪勒望着眼前身穿白色大褂眉眼飞扬自负得就差上天的青年,他突然觉得尤莲这家伙挺适合去梵蒂冈军机处搞研究的……
反正都是一群神经病。
“这样好了,我们就去挪威玩一圈,如果不是最坏情况,我是不会炸岛的,你觉得怎么样?当然,别告诉小茉莉她们。”
雪勒:……。我能觉得怎么样,我有反驳的余地吗?朋友,你都上天了啊。
雪勒默默地在胸前划了个十字,默默地颔首。
他忽然有点庆幸自己的形象大多是不苟言笑的,面瘫已经成为了他的行为习惯。不然轻易被尤莲的话给逗笑,他估计自己在尤莲那仅存的一点威严也荡然无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