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 我让人把他打瞎, 给你出气, 可好?”
平淡无亲的一句话,彻底把白黎整懵了, 她懵懂着一双眼睛盯着江珩,分不清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睫毛上的泪珠欲坠不坠,惹人垂怜。
头顶再次传来男人隐忍的笑声,白黎剜了他一眼,喉咙哽咽出声,心情不虞地吐出几个字:“我都这样了,你还笑我。”
目光满含嫌弃,小手却紧紧揪着江珩的衣领不放, 像是新生婴儿对母亲的依赖。大概是提前清过场的缘故,江珩抱着白黎一路下楼,竟连一个人影都未曾撞见。
“没笑你。”话虽如此, 可江珩眉眼间却还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只要你喜欢。”
只要她喜欢, 他什么都可以做。
“我要他的眼睛做什么。”白黎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脑海中蓦地浮现之前看过的人彘的资料,好像也有挖目割鼻,白黎颤抖了一下, 抱着江珩的手越发用力。
好恶心,她才不要成为那样的人呢。
江珩好像还在思考这件事就是可能性,修长的手指轻抚过白黎的眼角, 薄唇轻启,吐字如兰:“因为,他让你流泪了。”
所以让胡浩流点血,也无可厚非。
白黎抽噎着鼻子,有点跟不上江珩的脑回路,她眨巴眨巴眼睛,眼角因为刚才哭过的原因还略微红肿。
秋夜的风总是带了点寒意,白黎瑟缩了下,往江珩的怀里躲了躲。酒意上头,昏昏沉沉的,白黎晃了下脑袋,她本就不擅长喝酒,刚才连着喝了几杯,现在头更晕了。
“开慢点。”
刚上车,江珩就打开了暖气,见怀里的小人面色绯红,娇小的身子在他怀里乱拱,直嚷嚷着不舒服。他微一勾唇,沉声对前面的司机吩咐道。
已经将近凌晨,北城的街道却依旧车水马龙,热闹非常。窗外灯影幢幢,暖黄色的路灯照亮了半条街道,隐约可见暖意。
白黎好像已经睡了过去,安安静静地窝在江珩怀里不乱动,眼睛紧紧闭着,纤长浓密的睫毛覆在眼睑下方,留下一片阴影,只是那一双小手,依旧紧攥着江珩的衣领。
江珩蓦地勾唇垂首,骨节匀称的手指在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上轻揉,嘴角噙笑。知道小东西背着自己去了同学会时,江珩就着手调查了在场所有人的情况,知道胡浩和邵峰的关系时,他立马就赶去了现场,索性没有迟到。
只是到底还是让怀里的小东西受惊了。
一想到晚上胡浩看向白黎的眼神,江珩眼底越发阴冷。骨节分明的手指搁在窗沿处,黑眸幽深且暗。半晌,座位上的男人终于动了动,手指灵活地在手机上上下轻点,很快编辑了一条短信。
发送成功。
他捧在心尖上的人,谁也别想轻易糟蹋。
车子在夜色中离开,江珩抱着白黎,一步一步走入电梯。这些天在北城,江珩都是住在酒店。数字一点一点往上变化,最后终于停在了顶层。
陈秘书早就准备好了醒酒汤,本来他还想留下,只不过被江珩直接拒绝了。他的小东西,还是要自己照顾才放心。
江珩没照顾过什么人,唯一谈得上经验的,也就只有白黎受伤那一会了。还好醉了酒的白黎安安静静的,除了一直抓着江珩的衣服,其他什么事都没有。
江珩抱着人进了卧室,后脑勺一碰柔软的枕头,白黎立马松开了揪着江珩衣领的手,身子一滚滚回了被窝,整个人缠成蝉蛹,只有一张绯红的小脸裸露在外面。
江珩起身去了浴室,片刻后又拿着热毛巾出来,笨手笨脚地帮白黎擦拭着身子。大概是毛巾温度太高的缘故,白黎哼唧了几声,撅着嘴推开江珩的手,嘴上念念有词,嫌弃道:“太烫了。”
江珩怔了下,又转身换了个毛巾进门,结果床上的小祖宗又嫌弃太冷,直嚷嚷不舒服。闹腾了好半晌,江珩终于帮她终于擦完脸和双手,抱着人进了被窝。
江珩身上暖融融的,他一进来,白黎立马就窝到他身上,眯着眼抱着他的腰不放手。酒意上头,白黎平日里的拘谨小心通通不见,小女儿态显露无疑。
江珩半躺在床上,棕褐色的瞳孔之中倒映着女孩恬静的睡颜,薄唇微勾,长臂一伸将人捞在怀里,轻抚过白黎的面颊。
他的乖梨子。
。
翌日清晨,天刚露出鱼肚白,一道狭小的光线透过窗纱落在白黎脸上。她嘤咛了一声,眉尖轻蹙,扭动着身子想要转身,结果腰间却被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扣住,不得动弹。
鼻尖蔓延着男人的气息,白黎心下一惊,慌忙睁开眼,陌生的房间里面,只有身侧人的容颜是熟悉的。
江珩还未醒过来,棱角分明的下颌依旧紧绷着,双眸紧闭,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留下一片阴影。
白黎眨眨眼,昨晚的一幕幕走马观花似的在脑海里掠过,最后的画面停留在江珩戏弄自己的那句话上。
一想起之前外界对江珩的传闻,白黎心下一动,寻思着他不会真把胡浩的眼睛挖下来吧。江珩仍未有清醒的迹象,白黎轻推了男人一把,蹑手蹑脚想要从床上离开。
她虽然答应和江珩回南城的要求,可是这几天都是住在自己家里,这还是她第一次过来江珩的住处。还未等她起身,身后的男人已经清醒,江珩的一双眼睛依旧闭着,只是手臂却准确无误地又将白黎捞了回来,含糊道:“再睡一会。”
他昨晚盯着白黎到了半夜才睡,这会子脑子还不清醒。
“我,我去下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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