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茶盏碎裂在席间, 李秋霜踉跄起身, 大步冲到那名太监面前,抬手揪住他的衣襟,双眸通红咬牙切齿的开口。
“你说什么?在哪里?!”
李秋霜速来清冷淡然, 何曾有过这般模样, 当即给小太监吓得腿软,颤巍巍的开口道:“在……在城外……”
李秋霜听完,松开那个小太监抬腿就要向外走去。
“站住。”文帝突然开口,李秋霜身子一僵,才反应过来方才自己是何等失态。
“父皇。”李秋霜转身冲文帝拱手道:“恕女儿失礼, 驸马身陷危境,女儿担心会出什么事, 先行告退。”
“过来。”文帝却并不答,只是抿了口茶水淡淡开口。
李秋霜一愣,抬头看向文帝,只见文帝面上未见丝毫波澜,神情寡淡。
李秋霜摸不清文帝的心思,但他明白,帝王的心思永远不是旁人能猜透的,文帝待她好,却也不是她一而再再而三违背他意愿的资本。
李秋霜抿唇,又走回文帝面前坐下,只不过这次她的心却无论如何都平静不下来了。
文帝又着宫人为李秋霜续了一杯茶,李秋霜端着茶盏看着文帝欲言又止。
文帝又抿了一口茶道:“你对那许怀安当真情谊深厚。”
李秋霜拿不准文帝这话的意思, 只有抿了抿唇道:“我与她本就是夫妻,该当一心才是。”
文帝抬眸看了眼她,点点头道:“是吗。”
文帝的语气过于平淡,令李秋霜有些不适。
“此事我会着金吾卫与大理寺一同查察,你就不必插手了。”
李秋霜惊愕的看向文帝:“可是绑走驸马的是江湖中人……”
文帝抬眸看向她,那满含威仪冷淡的目光令李秋霜心底生出一抹畏惧。
“江湖?”文帝起身负手而立看向梅园,声音冰冷:“既然他们不将朝廷放在眼底,那朕便不能置之不理。”
李秋霜不语,她知道,文帝是看不惯江湖人了。
一直以来江湖与朝廷的关系都是十分微妙的,江湖人随性洒脱不拘礼数,但凡不是惹了大事,朝廷素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朝廷从未正视过江湖人,觉得他们就是一群有勇无谋的莽夫,而江湖人也从未瞧得起朝廷,只觉得他们是为人卖命的走狗,一来二去双方关系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而今,江湖人又因长陵卷风起云涌,甚至传出了得长陵者得天下这样的话。文帝作为当今天子,听到这样的话自然是不满的。
身为帝王,猜忌是他们的通病。
李秋霜自然明白,她生于皇家,虽常年不在,但她心思玲珑,自然明白。
许怀安的身份已经不是秘密,文帝不可能不知道,李秋霜跪了下去,重重一磕头。
“父皇明鉴,怀安她绝无逆反之心。”
文帝睨着她,半晌才道:“总之这件事你不必插手,他若无罪,朕自然会还他一个清白。”
李秋霜咬唇,她知道在文帝这她再无周旋的可能,只得从喉间挤出几个字。
“儿臣,遵旨。”
文帝却是不再看她一眼,大步离去,留她一人于风雪中。
李秋霜不惧寒,可却在这一刻感觉到冷彻心扉。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公主府,只是在看到公主府前的金吾卫时,眸中是不加掩饰的讥笑。
见她回来,弥烟容潋江秀清等人连忙迎了上来,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秋霜双手作拳,筋骨作响,她强行令自己冷静下来,低着头一字一顿的开口:“怀安被玄殷殿所捉,父皇已命大理寺跟金吾卫前去彻查。”
李秋霜的一番话当即让在场众人愣住,弥烟最先反应过来,她的刀顺势就架在了李秋霜的脖子上。
“还有呢?小公子出事你不可能不管,门口的这些金吾卫是怎么一回事?李秋霜,你莫要在这跟妾身耍心眼。”弥烟眸光冷冽,但凡李秋霜敢随意胡说,她的刀是分毫不会留情面的。
李秋霜咬牙低声道:“江湖已经惹怒了朝廷,长陵卷在江湖上掀起的血雨腥风父皇早就知道了,怀安是琅轩少主的身份他也知道了,他怀疑怀安有意谋反,所以不让我插手此事,而是让他的人去查。”
容潋当即开口:“许公子谋反?这想想都没有可能得事情!”
“只怕谋反是假,想要长陵卷是真。”弥烟冷笑一声,随后眸光轻蔑的落在李秋霜身上。
“李秋霜,妾身早就说过,你护不住小公子的,你便是当今三殿下又如何?头顶不是还有一座大山压着?”
李秋霜沉默不语,弥烟说的很对,她纵然是凌绝宫少主,当今三殿下,可还有一人是这世间的九五之尊,她可以从所有人手下护住许怀安,却唯独忤逆不了文帝。
李秋霜心底生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跟自责,她不知该如何反驳,或者说,弥烟说的是对的,令她无从反驳。
弥烟瞧她这样,眉头一挑:“李秋霜,你当真准备听你父皇的?你便不怕,等你迎来的,是小公子的尸骨吗?”
李秋霜身体一颤,她知道,弥烟没有在开玩笑。
弥烟勾唇一笑,道:“你不是想知道二十年前的凶手是谁吗?”
李秋霜抬头看着她,只见弥烟朱唇轻启,吐出几个字。
李秋霜脸色顿时煞白。
……
许怀安醒来时,脑袋昏昏沉沉的,眼前一片昏暗,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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