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不利的局面,可这家伙血性上来的时候居然能在气势上不输给对方,野兽似的往敌人堆里面扑去,好像那四肢不是长在凡胎肉体上,而是上满发条的机器。
那些人慌了,不知道怎么办,周业楼和郭楼好像不是他们要找的敌人,但打斗已经开展,只能缓缓举起手中的枪,进行瞄准。
周业楼大吼道:“还愣着干嘛?跑啊!”
热风吹在身上,居然让冷汗下来了,粘稠不堪,而这句话给郭楼提了个醒。
对,现在的他们不能再是从前那两个蛮干的少年,这样下去,两个人都会没命的!
必须得跑!
就算是再窝囊,再软弱无能,再招人唾骂,也得跑!
去找沉虔,去找陆攸契和店长!去找他们来救命!
尖锐气流在耳边呼啸而过,周业楼递给自己的那根铁棍还残留着他手心上的温热,郭教授挥舞着不那么粗壮的手臂,将从四周劈头盖脸砍来的刀子打了回去——他从未知道自己能有这一份爆发力,也不知道自己能跑这么快,果不其然,人这种东西,只有在逃命的时候才会激发出自己全身上下所有的潜能。
这个旧街巷是真的很长啊…
就这么片刻的功夫,周业楼已经分不清楚自己身上沾染的血迹,是他的,还是那群王八孙子的了。皮肉上的痛处密密麻麻地蔓延而上,刺激着脑神经,不停地击碎他已经支离破碎的意识,他看着郭楼一鼓作气地跑远后,反而像是因充气过满而爆炸掉的气球,全靠铁棍撑地,勉强地维持着奄奄一息的自己。
周业楼无端地笑了起来。
忽然,一阵剧痛穿透了他的左肩膀,脸色骤变,最后的力气随之而完全消失了,他重重地往后倒去,那一瞬间,他摸到了自己身下一片冰冷的黏腻,呼吸的重度以及达到了极限,血腥味以及不能再浓烈了。
被子弹打中…果然很痛…….
周业楼躺在地上,听见有脚步声朝他走来,视线太模糊了,已经看不清来人了,他以为结束了,完了,局势已经不能再扭转了,可大抵是因为耳朵贴着地面这个动作,他还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
地面的杂物轻轻地抖动着。
是低鸣中的引擎声!
王八孙子们没有察觉到这个悄然驶来的发铁块头,他们站在一起,正在准备抬起手给周业楼一个最后的解脱的时候,总算有反应不那么迟钝的人开口问道:
“什…什么声音?”
“别分神,先把他解决了!”
“不,不!老师!情况不对!车来了!这地方怎么会有跑车?!”
远光等骤然花了过来,刺伤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那辆黑色的跑车像是看准了这条弯弯曲曲的小道,车主的车技不是很好,每次转弯都是擦边而过,将方向盘转出了古往今来从未有过的角度,没有半点怜爱之心,直接从他们撞了过来。
敌人被打得措不及防,不得不一哄而散。
车主是个玩命的不良份子,纯粹是靠运气成功地转弯刹车插进周业楼和那群人中间,引擎不断地发出轰鸣,如同暴食中的野兽被抢去了食物,随时随地准备好了锋利的爪子,给出致命一击。
局势真的扭转了!
紧接着,车窗滑下一条缝隙,里面传来一个中年女性轻蔑的声音:“我先去砍人,晚点来管你,会死吗?”
病人 第十七
“会死!”
感觉到来人并无恶意, 周业楼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他实在是太累了,就随便胡乱地答了一句。
身体被戳穿一个洞,鬼知道会不会死。
车内的冷气扑面而来,将周业楼被拉远的意识又猛地拽了回来,脑内胃中一阵翻江倒海, 他快速地回顾整理了一下刚才所发生的事情。
这旧棚户贫困区的构造是真的复杂, 楼房在修建的时候就没有拟好模拟规划图, 长筒交叉着小巷, 再加上周围没有素质的居民们各式各样的违章建筑,灰色帘子卷着发黄的白色床单吊在外面,绕是他们这一阵子都在不停地往酒吧跑, 却还是没能熟悉这些路线图。
更何况在这黑灯瞎火的晚上呢?
几天下来后,好不容易从一些边枝末角的地方收集到了可靠的证据, 定好了接下来要干的事情, 却发生了这等意外。
沉虔有一句话说得没错, 关于“复活”这件事情, 明明是死神和灵魂之间的游戏,可是,最近频繁出现的奇怪现象, 和生者们怪异的反应,不得不让他们心中升起一股不安的念头。
——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他们不知道的参与者?
——他们扮演着怎么样的角色?
——他们是什么?
混合着血色的视线,周业楼看到一双高跟鞋踩在了他的眼前,脚踝不粗不细恰到好处, 没有多余的娇做,再往上就是复杂的黑色长裙,女人的脸庞隐藏了一半在贵妇帽檐下,因瞳孔成蓝色而带来的冰冷冷的视线正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姿态优雅,却仿佛能刺穿一切。
此等强大的镇压,自从她来了之后,所有的战火在一瞬间都凝固了下来,让人打心底地害怕。
等等……这是,银色指环!
女人的右手小手指上也带着一枚银色的指环!周业楼心道,这个人,眼神和沉虔好像。
为什么会这么像呢?
还未等这想法展开出来,周业楼就又是一个激灵,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和神经都要断掉了,看来今天不仅仅是坏事坏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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