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晃了晃四周,静静地问道:“这些都是你做的?”
上次回家的时候,陆攸契就发现自己的家里变得格外干净,以往的脏乱全部消失,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被某个人精心打扫过,而且还不止一次。他既没有钱请钟点工,也不可能自己打扫,所以会是谁呢?
他想到了很多,脑袋里甚至冒出五十变成人然后大发慈悲地帮他打扫的念头,可就偏偏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沉虔。
陆攸契用自己的身体堵在门口,看来不给个说法今天是走不了了,沉虔左思右想,最终还是妥协下来,嗯了一声。
陆攸契继续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齐运那边回来以后,隔天就回来。”
“那之前不小心跑到了我家楼下,你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不想上来,也是这个原因?”
“……是。”
脚下胖乎乎的五十塞在他们两人中间,尾巴不安地扫来扫去,被陆攸契一把抱起后,强行塞进沉虔怀里:“进来坐吧,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也不是成天住酒吧吗?来,给他倒一点猫粮,你应该知道在哪儿吧。”
一室一厅的屋子内被整理得格外干净,看不见一丝灰尘,空间还因此给人感觉大了许多,沉虔和手上的五十大眼瞪小眼,只能移开眼神缓解尴尬,灰蒙蒙的天空在这时候终于见了蓝,挂着雨水的树枝上也逐渐传来的知了延绵的叫声。
过去的也已经过去了。
陆攸契说完就脱鞋走进了厨房,稍后便端出两杯热水来,还特意在里面加了一些蜂蜜,递给沉虔一杯道:“我能问你一些事吗?”
沉虔侧着脸,没好气地笑道:“我们有什么好聊的?”
“这可多了。”陆攸契喝了一口甜水,刚刚在大街上还是有些然他犯恶心的,只能用这个来镇压一下,“我说实话吧,整个酒吧内,就只有你让我很好奇,这与你的身份无关,而是你。这样说吧,你是我第一个想了解的人。”
沉虔突然楞了一下,似乎想笑,却又憋住了,只是指尖已经被自己捏得发白。
从一开始,沉虔给别人的感觉,就像是他的那把死神镰刀,危险,疏远,冰冷,精致,可望而不可即,只会在某些特定的时间和你说说笑笑,但只有在它的周围,才是安全区域。现在同处在一片屋檐下,看过了彼此的尴尬之后,有些东西,突然变得清澈了。
沉虔不是那些午夜诡探中的死神,不是无情的生命剥夺者,更不是魑魅魍魉。
他也是一个拥有喜怒哀乐、平平凡凡的人。
陆攸契看着他那双冰蓝色的瞳孔,试探的问道:“那我直说吧,这个问题我憋了很久了,我们以前认识吗?”
病人 第一
“认识。”沉虔没有继续别扭, 直接开口道,“像我这种人,除非有要事,一般不会和不认识的人走这么近。”
陆攸契点点头,心想肯定是这样:“所以我才会在返回的第一天晚上就被你带回了酒吧,对吧?”
“对。”沉虔回答道, “但不仅仅是因为认识你这么简单的。”
陆攸契:“难道还需要什么其他原因吗?”
“……”
这一次, 沉虔沉默了比以往都长的时间, 他抬头直视着陆攸契的眼睛, 眼睛突然眯成一条缝,像是在思考怎么回答。五十蹲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