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吐。娘的,上车前刚喝的稀粥,几下全给颠出来了。
老付亲自过来扶我,我摆摆手表示要自己走,都撑了一路了,走几步又算什么。刚刚站直身,一股恶意又涌了上来,我又抱着树干吐了半天。直到胆水都快要呕干的时候,我蹲在地上伸出一只手表示,可以把我掺走了。
这是一处及其偏僻的院落,似乎离城镇很远,周围没有人家,连狗叫都听不到。我被两个汉子一左一右地架着,进了正中间点着灯的屋子。屋主人倒是阔气得很,高高低低点了一圈蜡烛,把屋里照得比白天还亮堂。
我自觉在桌边坐下,桌上放了一壶沏好的茶,茶香幽幽很是好闻,我也顾不得那么多,翻起个杯子倒上茶就往嘴里灌,几口茶水下去,感觉肚里都没那么翻腾了。
左右看看,感觉这屋子颇为古怪,明明墙面地面和屋顶都是寻常人家的样式,但屋内的桌椅茶具却又透着财气。正在纳闷,老付进来了,还是冲我微微一笑,然后一转身,背后冒出来穿着更为财气的姐姐,我吓得“噌”一声站起来。
这位姐姐生得真是美,月白袍子青纱裙,衬着肌肤白若莹雪。虽然看着比我年长几岁,但丝毫不影响周身的仙气。我看得入了迷,姐姐也看我看得失了神,然后眸子里水光一闪,哭了。
这可如何是好,我身上又没个绢子,左右看看,伸手拿起桌上放在茶壶下的布头递过去,正准备宽慰两句,美人姐姐却突然破涕为笑:“那是杯垫,拿给我做什么?”
哦,原来有钱人这么讲究,用壶装水就算了,还要用布垫着壶,又开眼界了。我把桌垫一甩,向美人姐姐拱手道:“请问姐姐今夜特意相邀,啥事?”
那美人眼睛都惊得瞪大了,半天才开口道:“儿啊,你叫我什么?”
儿?
她叫我儿?
我是这美人的儿!
等我吃惊劲儿过去了,美人姐姐,啊不,声称是我亲娘的女人才把我拉到凳子上坐下。不等我问,她便开口道:“十九年前,我带着不足周岁的你从西关回京城,半路上却遇上叛军作乱,生死之际,我将你放入木盆之中随水漂走,希望能得上苍庇佑,逃过一劫。我当时身受重伤,万幸被守军所救,伤好之后我立即派人沿着水路来寻你,却寻不到半点踪迹。”
女人眼圈越来越红,渐渐开始抹泪:“你看你的样子,跟你老爹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只是这面色,儿啊,你受苦了,整整十九年,为娘的没有一天不在思念你啊!禹儿!”接着又开始抽泣,完全听不清后面的话。
此刻感觉脑子已经被搅成了一团浆糊,混沌之中,我抓住仅剩的一丝理智问道:“虽然我也是被人捡回来的,但是,你怎么确定,我就是你儿子?”
一直站在身后老付走了过来,从怀里拿出一块破布放到桌上:“这段襁褓,五日前杨槐亲自交到小的手中,是当日您被杨槐捡回时身上所穿,也正是王妃当年亲自所绣。”
我看着这块红红白白的东西,脑子里更加乱了。老付刚刚称这女人什么?王妃?
那我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一周改文改得昏天黑地,今天休息一下,就不更啦,见谅见谅,古耐古耐~
王府锄作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