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
“咳，胸口疼，你要不要看看？”
“……”月夏发现自己被他戏弄了，脸颊泛烫，不由地加重手上的力道。
“嘶——逗你的，轻点！”慕纪年又倒吸了一口凉气，头脑冷静了不少。
“让你嘴贫！”虽然语气发狠，月夏还是放轻了动作。
“这些人为什么会找你麻烦？”慕纪年问月夏。
月夏将之前的事情解释给慕纪年，慕纪年垂眼看她：“月老大果然不一样，佩服佩服！”
月夏瞪了他一眼。
他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以后不要再逞强了。今天如果我不在怎么办？”
月夏神情中满是不在乎：“我才不怕他们，就这几个人不能拿我怎么办！”
慕纪年笑了起来。虽然月夏从小到大都给家长一副乖乖女的模样，文静乖巧又灵动，可他知道她总是天不怕地不怕，就算被高年级的坏孩子堵在学校门口，她那盛气凌人的气场都能让人畏惧三分。
“半半果然长大了，独立了！”慕纪年叹着气，一副“女儿长大了，不需要爸爸操心了”的口吻。
月夏作势要打他，他连忙向后挪了半个身位，眼底七分委屈，三分坏笑。
借着月光，月夏见他那张精致俊朗的脸上因为自己挂着青肿，瘪瘪嘴，不跟他计较了。
两人并肩坐着，沉默地看着眼前的景致。月色如水，宁静而神秘，与眼前的繁华都市形成了鲜明对比。闪烁的广告牌和飞速掠过的汽车，仿佛整座城市都没有休息的时刻。
良久后，月夏说：“慕纪年，我们和好吧。”
“嗯？”慕纪年微微侧头，用余光打量她。
月夏望着天空，那些愤怒与抵触似乎一扫而空了。她从来没讨厌过慕纪年，他们认识了十几年，从幼儿园到大学，虽然他们有过无数的争吵和冷战，但是月夏知道，她从没有真正讨厌过他。
不仅不讨厌，而且喜欢他。只是那种喜欢，超过了“朋友关系”，使他们十几年的友谊逐渐瓦解。如果想要成为一辈子的朋友，就应该放弃执念，维持那种朋友间的平衡吧？
有一瞬间月夏开始疑惑，到底是他做得过火了，还是她？
但是她心里清楚，自己的一厢情愿，如果找不好平衡，就会让两人的友谊支离破碎。就像那个时候，他明明只是喝多了亲了自己，明明只是想对自己的举止负责，她却像失去了理智一样，多走出了那一步。
月夏低下头，将冰冷的手指拢在一起。一厢情愿地喜欢他，一厢情愿地发火，果然是自己一步一步将十几年的友谊摧毁掉了吧。
还能回去吗？就算自己这么任性，脾气这么差，他似乎也不生气。
月夏笑了起来，侧头看向慕纪年：“以前的事情，我们就当没发生过好不好？”
慕纪年愣了一下，当然知道她说的是哪件事：“那件事……你给我次解释的机会……”
月夏抿着嘴摇了摇头，就算解释了又怎样呢？
“我……不想再想它了……况且，我们说好做一辈子的好朋友的啊！”
“呃……”慕纪年彻底怔住，“一辈子……好朋友？”
气氛一瞬间有些尴尬，月夏豪迈地揽住他的肩，试图用笑声掩住两人见微妙的尴尬：“对啊，高二那会儿不是说好了吗！咱俩得做一辈子的好哥们儿！”
“……”慕纪年看着月夏眼神闪亮的模样不禁苦笑了一下。
***
高三毕业后的散伙饭。
酒过三巡，不知道是谁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大伙儿便一起玩了起来。慕纪年第一轮就被抽到，选了真心话。
正好当时提问的是个喜欢他的女生，羞答答地问他喜欢的女生是谁。
他笑了笑，闭口不言。
其他人见他躲闪，自然知道有猫腻，起哄说不回答就喝一杯啤酒，慕纪年就真的喝了整整一杯啤酒。
那天慕纪年有点手背，好几轮都抽到他他选真心话，大家都用同一个问题问他，他不说，就喝酒。
喝到最后整个人都开始有点迷糊了，直到最后一局轮到他，他有些放弃地选了大冒险。
结果提要求的男生朝他嘿嘿笑了两声，叫他给喜欢的女生发短信表白，不表白就喝酒。
慕纪年哭笑不得，到最后也没放过他。
月夏有点看不过去了，走过去把慕纪年的酒杯拿走：“你们太欺负人了，这杯我替他喝。”说着，就打算仰头喝酒。
其他人起哄问他俩什么关系要她就帮他喝酒。
大概是酒精的缘故，慕纪年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说了句：“短信就算了吧。”然后一把拽住月夏亲了上去。
月夏那天整个人都是懵的。她喜欢他，从高二那年就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他，可是她不敢多走一步，她怕这一步会毁掉所有。
所以等酒局散了，两人一起走回家的时候，她笑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你是不是傻啊，不就一个欧阳嫣，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结果喝成现在这样……”欧阳嫣是小他们一届的学妹，传说中的慕纪年心里的白月光。
月夏一直自言自语，并没有注意到慕纪年烦躁地扯了扯衣领，最后趁她不注意，一把将她压在墙角。
两人离得很近，炽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他双眼眯起，领口微敞，说不出的危险与诱惑。
他挑挑唇角：“我没喝多，我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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