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苏一人捧着杯刚泡的立顿速溶茶坐在客厅, 她翘腿看向阳台,捶捶跟时辰正在谈话, 阳台门紧闭,里头电视声很响,她听不清时辰在说什么。他蹲着,捶捶乖巧坐着,两人沟通的场面有爱温暖, 甘苏浅浅笑了, 忍不住拿起手机记录下了这个瞬间。
甘苏身穿家居秋冬款卫衣, 前头的口袋是连通的, 里头圆滚滚的东西凸起,甘苏抿嘴, 她要不要给这颗鸡蛋买个孵蛋器?
阳台门拉开, 时辰和捶捶走进来, 时辰面无表情看她, 启唇传达着:“甘苏,这个鸡蛋并非寻常的鸡蛋, 能把它孵化的, 应该只有你。”
“啊?为什么?”甘苏忽然觉得这不是一个孵蛋器能解决的事情,肩上的担子变重了, 她可不是一只母鸡啊!
“这三言两语无法解释清,”时辰顿了顿,继续说,“你很特别, 这颗蛋很喜欢你和捶捶,如果可以,希望你能给它足够的爱。”这些全是捶捶让他转述的。
甘苏脑袋一片空白,让她给一颗鸡蛋满满的爱?一颗鸡蛋??鸡蛋??!
“不、不是……这颗蛋吧……它……”甘苏还没缓过神,“它是一颗蛋诶……”
时辰颔首:“以后它就是一只小鸡。”
甘苏嘴角抽搐,她这是造的什么孽,“那我怎么孵……”
时辰在甘苏眼前消失,只留下一句话:“看际遇。”
甘苏张嘴想喊住他,哪里还有半个影子,她抱起黏在脚边的捶捶,“捶捶,这颗蛋是什么?”
“呜呜呜……”
“谁来发明一个狗语翻译器……”甘苏瘫倒。
“呜呜……”
“不准呜!”
甘苏朝它撅个嘴,刚才在大马路上她真是丢人丢到外太空去了。
甘苏放下捶捶,从卫衣口袋里拿出那颗鸡蛋,对着它研究了许久,“捶捶,你说这个月或下个月的月圆,我会不会看到这颗蛋的前世今生?”
“汪!”
甘苏甩甩头,影像现在变得不是那么准时,沁溪那件事,除了第一回 发作是月圆,其他时候完全就是她自由发挥了,几乎可以说是随时随地。
“诶……”甘苏叹口气,她是不是病入膏肓了,她瞥眼捶捶。
“你还能听懂我的话,不让你呜,你居然就汪了,”甘苏笑着弯腰揉它脑袋,语气忽地感慨,“捶捶,我知道你也不是一般的狗,毕竟你能那么整齐有规划地咬开狗笼子……但如果可以,希望你能陪在我身边,久一点,好不好,嗯?”
“汪!”
“乖。”
*
洗完澡吹干头发,甘苏带着蛋回到卧室,连看四集电视剧后,甘苏关灯准备睡觉,怕无意将蛋打碎,于是便将它放在了枕头底下,捶捶跳上床,盘身睡在甘苏脚边。
“捶捶,晚安。”
“呜……”
甘苏睁眼望着天花板上窗帘缝里透进来的那道光亮,像是暗夜黎明赠予的曙光,是绝望之路尽头的希望之口。
她心里莫须有的悲戚。
眼睛逐渐失去焦距,甘苏抓紧床单,又开始了,这次又会是谁,是这个蛋么……甘苏眼眸黯然无光,意识被剥夺。
……
……
甘苏立在一扇窗前,里头的灯光从窗帘透出来,橙黄橙黄,看起来那么温暖。
一个人的剪影映在窗帘上,甘苏看着他翻开了一本书,拿起了一支笔,在书本上不停地写写画画,黑色的影子看起来那么认真。
须臾,里头传来争吵声,那人频频回头,甘苏从窗帘上的影子瞧着那人的心里变化。
黑色影子手中的笔不再书写,他将笔狠狠拍在桌上,到暴躁地扔掉了手中的笔,再到捂住耳朵,低着头。
隔着窗帘和窗户,里头传来呜咽哭泣声,一声叠一声,极度隐忍,仿佛在求救的边缘,却又得不到救赎。
他开口,沙哑道:
“我为什么要出生在这个家里……”
“为什么非要是这样的家庭……”
“为什么别人的生活都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只有我是这样的……”
甘苏听清的声音,才得知她是一个女孩,一个留着利落齐耳短发的女孩,从影子粗略看,她还以为是个瘦弱的男孩。
她趴在桌上,身体在颤抖,依旧在忍声哭泣。
“你怎么不去死!你死了我也好死了!”
“神经病女人!”
“是啊!我是神经病啊!”
里头争吵声愈发大,并且不间断。
须臾,女孩重新直起身,甘苏看见她的影子正在用手擦着眼泪,耳边争吵置若罔闻,随后她重新打开书,拿笔写了起来,黑色的影子挺得笔直,虽然她恢复精神,但在甘苏眼里,这个女孩只是故作坚强而已。
甘苏一直觑着窗帘投射出的影子,直到画面层叠变化,是阳光明媚的白日,一间教室,所有人的形象都那么模糊,只有左边窗边第三排的那个人很清晰。
甘苏从这个背影辨识出是那个在夜晚哭泣的女孩,她的背影看起来那么孤独,前后座的同学找她说话,她似乎很开心回应,主动挑起话题,但是心里的孤寂甚至于自卑感充斥于整个画面。
“班主任来啦!”门口有学生喊。
窗口的女孩回头来看,对上她视线的那一刻,甘苏心底不由生来难受疼惜,是怎样的眼神呢,本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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