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慕再不通人情世故,也明白这事要闹到徐家,他是甭想指着有个好儿了。
亲事肯定得泡汤,前途也完玩,他可就是二十载辛苦付流水,变成了一场空啊。
顾知慕并非真的非要姜知甜不可,这就是劣根性。
要是姜知甜不出现在京城,顾知慕大概一辈子也想不起来还有她这么个人。
可就因为她不仅出现了,还嫁给了顾知远,这是让顾知慕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的。
不管这桩亲事如何,他就觉得此举是对他的侮辱。
事关尊严,他一定要背水一战。
可较于自己的前途,尊严也是可以暂且放一放的。
顾知慕立刻急扯白脸的道:“这是你和我的事,关徐家什么事?你这不知廉耻的妇人……”
顾知远一脚踢过去,正中顾知慕的大腿骨。
他疼得吭了一声,身子往后退。
顾知远道:“把嘴放干净点儿。徐家又怎么了?我还怕你祸害了人徐家的好姑娘呢。”
“你,你欺人太甚。叔父……”顾知慕泪眼汪汪的瞅着顾歧。
顾歧无奈的道:“知慕,说话就说话,你别总夹枪带棒的。”
再说你就不能长长记性?吃了三回苦头了,你说话怎么还带上姜氏?
顾知慕气苦,只能把长话短说:“行,行,你们不就是想毁了我嘛,我不跟你们计较。”
顾知远嗤一声,道:“脸真大,谁稀罕毁了你的良缘?”
说不定是王八配绿豆,正对了眼呢。他才没那闲心管。
姜知甜道:“ 二爷放心,你不纠缠我,我也不会给你捣乱。可要是你言而无信……呵,横竖我是什么都豁得出去的。我又没苦读十几年,也没有锦绣前程等着我。”
顾知慕点点头,咬牙道:“好,好。”
你们都是滚刀肉,我不跟你们较劲,日子还长呢,以后走着瞧吧,你们别落到我手里,否则别怪我狠心绝情。
总算消停下来了,一屋子男人坐下来商量顾知慕迎亲事宜。
顾知慕始终耷拉个脸,问十句答不上一句。
好在顾歧也压根没指着他。
商量到最后,顾知慕张了张嘴,道:“我不希望在我家看到姜氏。”
顾知远一下子就站起身。
顾知慕腿脚利落的躲到顾歧身后,道:“我警告你,顾知远,你别动不动就动手。”
顾知远道:“你又不是头一回娶亲,也不是最后一次,我还真不稀罕给你帮这个忙。”
顾知慕脸都气白了,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讽刺他克妻吗?
他怎么敢?
顾歧大喝一声:“都给我闭嘴。”
顾知慕受了惊吓一般,顾知远一脸的无所谓。
顾歧摇摇头,问顾知慕:“你真不愿意看见知远夫妻?”
顾知慕拧着脖子不说话。
顾歧无奈的道:“罢了,若是徐家问起,你就说知远夫妻不在京中。”
顾知慕不置可否,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顾歧表示,既然兄弟不和,那自己也别硬掐巴着往一起捏合了吧。
顾知慕太任性,顾知远也不遑多让,中间又夹着姜氏,以后见面少掐不了,还不如暂且分开一段时间。
顾知远很识时务的拽着姜知甜就走了。
之后顾知慕娶亲,顾知远和姜知甜都没露面。他闲着没事,带姜知甜在京城游玩。
一晃就是一个多月,说着话就到了年底。
这天从郊外西山回来,顾知远陪着姜知甜坐车他同姜知甜商量:“中午就带了些干粮,喝了几口冷水,都不曾好好用饭,我带你去吃淮扬菜?”
姜知甜暗暗咬了咬牙,摇头:“我就想回家,好好泡个澡,腿都累得抬不起来了。”
“这算什么?我替你揉揉就好了。”顾知远说着,就把姜知甜的腿抬起放在了自己膝上。
姜知甜拼命挣扎。
他有时候挺荤素不忌的,也不管什么场合,只要他想亲热,颇有点儿不管不顾的劲。
在乡下道上,轻易见不着几个人,随他怎么胡闹也就罢了,这可是京城。
顾知远按住了姜知甜的腿,替她推着腿上的酸疼,嘘道:“这可是马车上,你别闹得人人都往这里看。”
到时没做坏事也成做坏事的了。
姜知甜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不过看他一本正经的揉腿,确实不像是要做坏事的模样,这才微扭了脸,没话找话的问他:“四爷有什么打算?这些日子坐吃山空,连个正经营生都没有,要不,过了年,我回家吧。”
顾知远的手顿了顿,瞅她:“你怕我养不起你?”
“不是,过日子么,总得有个计较。”
顾知远对此毫无谈论的兴趣,只说了一句:“年后再说。”
马车到了最繁华的兴盛酒楼,顾知远先下车,随即把姜知甜抱了下来。
姜知甜面红耳赤,看他还想把她往里边抱,急得直拍他手臂:“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顾知远才要说话,身后有个男人迟疑的道:“顾,小顾先生?”
遇着熟人了。
顾知远也就放下姜知甜,转身朝那人望过去。
眼前的男人高大健硕,一看就是手上有功夫的。他虽生得高壮,却并不肥硕,五官有如雕刻,带着铁血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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