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没有提前说,等顾歧请顾知慕过来商量事情,顾知慕乍然遇见姜知甜,他简直吓了一大跳。
姜知甜是和顾知远一块儿来的,可来的路上,有位贵人乘车撞伤了个孩子。
顾知远不忍,下车简单替孩子正骨包扎,又送去医馆,姜知甜便先一步到了。
顾知慕愣愣的望着姜知甜好半晌,眼里的神色从“我别是认错人了吧?怎么京城也有一个同姜氏面目相同的女子”,到“不,我没看错,她就是姜氏。她怎么也来京城了?叔父不曾替我做主,与她和离么”,再到“也对,她一个柔弱妇人,若是和离,必然没有生路,想来叔父不忍,那她是怎么想的?愿意委典求全,在我的后院求个容身之地”?
最后是“我到底该怎么办?到底曾经是夫妻,纵然没有夫妻恩义,可我也不应该置她于不顾。要不,我就勉为其难,给她一个妾室的名份”?
姜知甜十分恼火。
见着顾知慕,她是不怕的。
说起来,两人无恩无义。她欠的是顾歧,也算是报了恩。
和顾知慕本就没什么情份,哪怕是和离,或是被休,她也不怨不恨。
只是,他这么直眉瞪眼的瞅着自己做什么?
疯啦?傻啦?
姜知甜就想避开。
她不进去了,免得顾知慕言辞无度,自己抹不开面子,白白受辱。
可顾知慕已然挡住了她的去路:“姜……姜……”
姜你妹啊。
他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连她叫什么都记不得了?
姜知甜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既然避不开,就屈膝一礼,道:“顾二爷。”
“那什么,你,你来了……我,我不知道。”
顾知慕一肚子的话不知道从哪句开始说。
姜知甜敷衍的点了下头。
他竟然不知道?
真是奇了怪了,顾先生不像这么没章法的人,可这么大事,他居然没提前同顾知慕说一声?
姜知甜从没觉得顾歧这么不靠谱过。
她真想这就走。
顾知慕搓了搓手,低头道:“姜……”
姜知甜打了个激灵,怎么她的姓氏由顾知慕说出来,这么慎人呢?
顾知慕没察觉到她的不奈,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我考中之后,给叔父去了封信,因为……我并不清楚你的心思,我也没想到岳父大人会青眼相加……”
就是说他要没被人榜下捉婿,说不定还要跟她缠些时日呢。
姜知甜脆快的道:“顾二爷不用不安,我很感激你大度放人。再则,我和顾二爷并无婚书,又无夫妻之义,那段时日,不过是场笑话。”
顾知慕茫然的听了好半晌,本能的道:“你等等,刚才,你说什么?咱俩当初,没有婚书?”
他绞尽脑汁的想了半晌,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他不肯,叔父也没强求,那,他和姜氏,到底算什么?
“我,我并非本心,许是,疏忽了。”
姜知甜退后一步道:“二爷不必道歉,相反,我还要谢二爷。”
谢我?
姜知甜轻快的道:“二爷来见父亲,想必是有事情要商量,我不敢耽搁二爷,二爷请。”
啥?啥?
顾知慕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姜知甜说的都是官话,他字字句句都听清了,怎么就没听明白呢?
她称呼谁为“父亲”呢?
他拦住要走的姜知甜,问:“你为什么在这儿?难道,你不同意和离?其实,不和离也行,我,我都可以,只要你不觉得委屈。”
姜知甜皱皱眉,打断顾知慕的意淫,道:“二爷为什么在这儿,我就为什么。”
什么?可……“我,我是顾家人啊。”顾知慕觉得莫名其妙。
姜知甜笑笑,点点头:“我也是顾家人。”
顾知慕更懵了:“你……从我这儿论,你该叫叔父才是。”
怎么能叫父亲?
姜知甜微垂头,再抬头,平静的道:“如今该从四爷那论,我该称呼二爷一声二伯。”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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