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甜做了一夜的恶梦,以至于醒的十分艰难。
她也不记得梦里都是什么,就是怪伤身伤心的。
等好不容易起身,她又觉得头疼欲裂。
最糟糕的是,脖子好像还睡落枕了,稍微一动,就疼得她直龇牙咧嘴。
她僵着个脖子,好不容易用凉水浸了浸脸。
浑身发冷,还有些无力,她就那么坐在床沿,缓了好一会儿。
外头袁氏敲门:“小姑,天冷了,我给你烧了壶热水,你别用冷水洗脸。”
姜知甜应了一声,过来给她开门:“多谢嫂子,我习惯了,哪儿就非得用热水不可。”
袁氏只瞄了姜知甜一眼,便有些心虚的别开视线。
因着姜知正愧疚难安,夫妻一体,她也就觉得没法面对姜知甜。
心虚的时候,做事是最好的免除尴尬的办法。
她主动替姜知甜兑好了温水,还体贴的用手试了试,觉得不太凉,又不烫,这才又嘱咐她道:“水兑好了,小姑洗脸吧。
今儿尤其的冷,小姑出门还是多添件衣裳,天大的事也没有自己的身体要紧。还有,前头早饭都做好了,小姑洗了脸就过来吃早饭吧。”
姜知甜一一应了,又道了谢,这才送袁氏出门。
袁氏回到屋里,张氏和姜知正都问她:“孩子他姑怎么样?”
我……我也不清楚哇。
袁氏心说,我这儿心虚的不行,哪儿敢放心大胆的瞅她的脸色?
不过婆婆和丈夫都问,她也就费尽心思的想了想,认真的回道:“我瞧着,小姑脸色不大好,想必是昨夜没睡安稳。”
张氏和姜知正几乎如出一辙的丧气脸。
能安稳得了才怪。
她们母子倒忘了,顾家那桩婚事,姜知甜还什么都不知道。
小八仙桌摆在炕上,姜知慧抱着姜玉琢,乖乖的坐在桌边。
如今家里人多,倒用不着姜知慧帮忙做什么活计,但看好姜玉琢则成了她的正差。
早饭摆好,姜知甜才硬着个脖颈子进来。
张氏一眼看到,问她:“哟,你这是怎么了?”
姜知甜道:“好像昨儿个睡落枕了。”
“嗨,你这……”张氏又问:“你脸怎么这么红?别是发烧了吧?”
姜知甜怔了下,才觉得好像是。
明明穿上了厚衣裳,可她还是觉得冷。
这可真不是个好现象,这才开始呢,以后有的是艰难困苦等着她,她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就被打败。
张氏探脚用手背探了探姜知甜的额头,惊叫道:“唉哟,真这么烫,你这,你这……”
果然是发烧了。
张氏道:“你这样不行,还是请个郎中吧。”
一家人都担心的看向姜知甜。
姜知甜道:“我没大碍,就是昨儿没睡好,回头我好好睡一觉就退烧了。”
张氏心里不信。
这姜知甜打小苦到大,没少干活,虽说累了些,可也有好处,那就是一年半月也不见有个头疼脑热的。
这突然就来这么一出,估计不会是轻的。
可别闹出大病来。
再说,还有那桩亲事没说出口呢,万一她恼羞成怒,再气个好歹,可就更不值了。
张氏拿眼皮去看姜知正。
这是把责任推给他担了,谁让他是家里的男人呢。
姜知正不是个多有本事的男人,可他心里知道什么是什么非,什么轻,什么重。
他本能的把这事往后推了。
不都说凡事有个轻重缓急吗?如今妹妹的身子最要紧,天大的事,也得等她病好了再说。
他朝张氏摇摇头。
还是先别说。
张氏乐得轻松,转脸堆出个笑,忙推姜知甜坐下,道:“那就先吃饭,吃了饭你就回去好生躺着,横竖家里也没什么要紧事,院里院外的活计有我和你嫂子呢。”
姜知甜嘴里发苦,没什么食欲,好在家里虽然日子好过了些,可张氏节俭,早饭仍旧以稀饭为主。她勉强喝了碗米粥,便放下碗道:“我饱了,你们慢慢吃。”
张氏愁苦的瞅了一眼桌子。
袁氏做了玉米面的馍馍,姜知甜看不上眼,可那不是还有白面馒头呢吗?
她可是捏着鼻子,强忍着心疼,单为姜知甜和姜知正做的。
不过张氏没说什么,等姜知甜回了厢房,她把馒头拿起一分,给姜知慧和姜玉琢各掰了一半,放到碗里。
吃,别舍不得了。
姜知正还是琢磨着给姜知甜请个郎中,他总觉得姜知甜如今不比从前,不能再像家里人生病那么硬扛。
正要出门呢,外头响起唤他的声音。
姜知正走出门一看,见是顾知远。
他竟脸上火辣辣的,心道:顾四爷怎么这么迫不及待,这么急就过来了?
可人来都来了,也不好往外推,姜知正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问:“顾四爷,您怎么来了?”
顾知远让人把送来的东西拿进来,道:“我有几句话,想和姜姑娘当面说。”
说……说什么?
姜知正急了:“顾四爷,你和我妹妹有什么可说的?你们自姓顾,我妹妹,和你们家没关系了。”
他一边说一边给顾知远使眼色。
顾知远十分坦然,还有几分坚决,道:“不必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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