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姜知甜的理由,顾知慕不接受,他并不傻,冷笑一声道:“你也不必为了拒绝我就这么自贬,夫妻在一起过日子,哪儿要什么相合、相投?有多少夫妻不是盲婚哑嫁?有的一辈子也说不了几句话,还不一样生儿育女、白头偕老?”
姜知甜见他反应这么激烈,便不再继续往下说,怕越发刺激到他。
她和他已经不会有更好的结果了,可不要再出岔子,生出更坏的结果来。
顾知慕又哼笑道:“我知道你嫌弃我,就算我有一百条好处,你只看得见我的缺点。罢了罢了,好男儿志在四方,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还愁娶不到合心合意的妻子么?”
他环顾四周,道:“这院子,连同前院,我卖给你了,你也不用愁到外头再去置办,权当他日你我和离的赔偿吧。明日我便离开,再归家时便是衣锦还乡之时……”
姜知甜温和的道:“我祝二爷此去一路顺凡,心想事成。”
“不需要你这么假惺惺的祝福,我便是落榜不中,我也不会回来到你跟前丢人现眼。”
姜知甜无奈的笑了笑,道:“其实我挺感激二爷对我的高看,还能在这个时候带我去京城……”
感激有什么用?她就是瞧不中自己。
顾知慕哼了又哼,最后咬牙切齿的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可我是个大男人,不屑和你计较,总之,他日我若高中,我许你后悔。”
这话姜知甜也就听了置之一笑,并不当真。
顾知慕是带着通房走的,给阮氏留了一笔银子。
他走后没多久,阮氏便不告而别。
姜知甜还真是挺吃惊,对于阮氏数次的朝秦暮楚十分意外。
她不知道顾知慕临走前,让人绑了阮柔,问她为什么回来?
阮柔咬紧牙关,只说是自己实在活不下去了,才回头求他给条活路。
尽管顾知慕猜着阮柔有所图,可他不是擅长审问犯人的刑狱,阮柔死活不说实话,他也只能作罢。
阮柔本就是接了别人的银子才回来的,一旦发现顾知慕不是任人糊弄的傻子,哪还敢求得日后他的恩宠?
也就是顾知慕还算仁慈,阮柔见好就收,拿了银子便另寻安身之处。
姜知甜和苏嬷嬷商量:“我想自己做点儿果酒,就用新鲜的草龙珠。嬷嬷在宫里一定尝过,到时可以替我把把关。”
苏嬷嬷道:“果酒宫里的确有,我也的确尝过,但究竟怎么酿,我的确不清楚。”
她倒对姜知甜会酿果酒意外。
她道:“等奶奶酿好,我替奶奶尝尝绝对没问题。奶奶若是只想酿着自己喝也就罢了,可我看近日奶奶睡得不太好,可是为如何卖掉草龙珠酒发愁?”
姜知甜不好意思的道:“嬷嬷慧眼如炬,我可不就为这些事发愁呢。许是我杞人忧天吧,我总觉得这么多的草龙珠,得酿出多少酒?这么多酒,又如何才能全部卖光?”
苏嬷嬷问:“不城酒坊的许娘子如何打算的?”
“她说等她酿完,自然京城有人来她这里取。”
苏嬷嬷笑道:“既是许娘子胸有成竹,奶奶还愁什么?”
“……”姜知甜烦恼了一时,才道:“实不瞒嬷嬷,我觉得许娘子所指望的,不过是四爷一人而已。”
苏嬷嬷眼神闪了闪,她和姜知甜想到一处去了。
顾知远在问诊看脉上再有天分,他不过是这小小县城里的不知名的郎中,京城权贵遍地,顾知远以一小小郎中身份,便想跻身其中,其难度可想而知。
尤其京城物竞繁华,什么东西没有?草龙珠能酿酒并不是什么秘密,这些贵人们凭什么买他的,舍弃别人的?
顾知远临走前,苏嬷嬷特意嘱咐他凡事别操之过急,就怕他为了达成一己目的,会兵行险着。
京城是什么地方?但凡有人突然冒头,侵害了别人的利益,便会被人斩尽杀绝,压根轮不到贵人们亲自动手。
想到这,苏嬷嬷道:“四爷胆大心细,是个可以指望的人。”
姜知甜不信苏嬷嬷没听出来她的担心,只得又道:“可四爷一个人在京城独木难支,且顾家也不是什么世家贵族,他在京城不说寸步唯艰,也好不到哪儿去。今年一年所酿的草龙珠酒就是个不小的数目,等到明年草龙珠再下来,那得多少?光指望四爷一个人肯定不成。”
苏嬷嬷抬眼望向姜知甜。
她所言有些急迫,可她的眼神却仍旧十分坚定,并不像彷徨无依的模样。
苏嬷嬷心里多少有了底儿,她问:“那么奶奶是怎么想的?”
姜知甜微顿了几息,才迎着苏嬷嬷的目光道:“我是个没什么见只的妇人,也从未出过这县城,更没见识过人心世情……”
苏嬷嬷忍不住笑道:“奶奶太过自谦了,嬷嬷我倒是阅历丰富,可那又如何呢?”
她也并没比谁过得更好,经了大半辈子的富贵,到最后还不是一无所有,毫无仗恃的孤老婆子?
她笑着道:“这人哪,一辈子看的是天时、地利、人和,有的才华横溢,气运不到,活到七老八十也是白搭,有的人三者俱全,功成名就,可惜寿数不到,最后也只是灿若流星,徒惹人唏吁。奶奶只怕是也没想着出人头地,怎么怎么样吧?既如此,想做什么,一应准备好了,做就是了。”
姜知甜抿唇笑笑道:“我是在嬷嬷面前自卑,怕说了大话让嬷嬷笑话。”
苏嬷嬷正色道:“我与奶奶算是师徒之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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