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远好不容易把顾知慕弄醒,顾歧也回来了,白芷早告诉他顾知慕的事,他沉着脸进了后院去看顾知慕。
顾知远忙让开:“爹,你回来了?”
顾歧道:“你先出去。”
“得嘞。”顾知远走到门口又道:“爹,您也甭数落我二哥,他和我那位未来的二嫂是天定的缘份。”
说完哈哈大笑。
在顾歧锐利的眼刀下,他这才慌不迭的出门。
顾歧坐到顾知慕身前坐下,问:“酒醒了?”
顾知慕一脸木讷,并无羞惭和窘迫,他只是问:“叔父,青娘呢?我明明看见她了,可知远却取笑我是喝糊涂了,认错了人。我不信,她人呢?”
说到最后,已经是喉头哽咽,他哀求顾歧:“叔父,我求你,你把青娘还给我,青娘一向温婉柔顺,最是贤淑不过,她是这家里最孝顺的媳妇,我不能没有她。”
顾歧按住顾知慕的肩,让他死死的坐在椅子上不能动弹,这才道:“你如果当她是青娘,那她就是。她有名有姓,有家有住处,你想要她,再过几天,你们成亲了就能见到她了。”
顾知慕压根没听懂顾歧的意思,只听道自己能见到她了。
他终于有了点儿精神气,问道:“真的?再过几天?”
顾歧在心里算了算,道:“今儿十八,再有一个月吧。”
顾知慕一时欢喜,一时心伤,他道:“时间太长了,叔父,你体谅体谅我,能不能让我快点儿见到青娘?”
顾歧冷冷的盯着顾知慕。
他不愿意撒谎骗他,可是看看他是什么样子?
他如今的模样,就像个没脑子的傻子,是酒精麻醉了他的心志?
压根不是。
他就像个软弱的孩子,只听他想听的,只看他想看的,只做他想做的。
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和他想像出来的青娘,以及他自以为是的深情。
可顾歧还是说:“既然你那么爱青娘,自然不愿意她受一丁点儿的委屈。要嫁给你,她不得备办嫁衣和嫁妆?你总不能让她成为世人的笑话。匆忙而嫁,是妾还是娶啊?”
“对,叔父说得对,我怎么肯委屈了她?”顾知慕一拍脑袋,道:“我怎么都忘了,嫁衣,现在做肯定来不及,那我去给她买现成的。咱们县城不行,我去府城。”
他一跃而起,脸上不仅有了笑意,还有几分讨好,总算比从前只知喝酒的行尸走肉多了几分灵活气儿。
他讨好的道:“叔父,我也老大不小了,不能总让您替我操心,这回嫁娶,就都包在我身上吧,您能不能跟府里的顾叔说一声,我需要银子。”
顾歧淡淡的道:“如果你今天到明天能够都不喝酒,那么明天你再来找我,我一定都答应。”
顾知慕道:“我知道叔父是怕我又犯旧毛病,您放心吧,我如今只盼着早点儿把青娘娶回来了,有了她,我怎么还会喝个烂醉。”
等顾知慕走了,顾歧长长的叹了口气。
顾知远倚在门口,忽然开口道:“爹,你不厚道啊。”
顾歧吓了一跳,也幸亏他还不算老,否则被这冷不丁一吓,非得吓出毛病来不可。
他转身瞪着顾知远道:“你胡说什么?”
顾知远耸耸肩。
顾歧骂是骂了,可心里是相当的不是滋味,他问顾知远:“你都听见了?”
“没啊,我就听我二哥说他要把他的‘青娘’娶回来。不是我说,我那二嫂没了有四年了吧?您上哪儿给他变出个二嫂来?”
顾歧道:“他醉眼昏花,把姜家那大丫头错认成了罗氏。”
顾知远怪叫:“那你就来个将错就错?”
顾歧默认。
他也知道他办事不厚道,可是他不能看顾知慕这么昏昏噩噩的过下去。
他像是在劝顾知远,又像是在说服他自己,道:“不管他是不是错认了姜姑娘,起码他不排斥姜姑娘,只要成了亲,他总能活得像个人样。”
顾知远啧了一声,道:“爹您也是活了半辈子的人了,又因为走家串户,各家隐私知道的比别人都多,您这瞒天过海,暗渡陈仓的,是忒嫌人间怨侣太少是吗?”
顾歧不悦的瞪着他问:“你什么意思?”
顾知远道:“我还能什么意思?知道您是为了我二哥好,不忍看他这么消沉下去,可您也不能因为姜知甜毫无还手的余地,就这么往死里欺负她吧?”
顾歧怒道:“这怎么叫欺负?我是为了她好。你也看到了,她那么个情况,能有什么好亲事?嫁给你二哥,并不算委屈她。姜家衣食难继,咱们顾家虽称不上锦衣玉食,却不至于像姜家那样捉襟见肘。”
顾知远呵呵笑了两声,道:“委屈不委屈的,要看您自己怎么想了。”
她是为了一口饭,为了一身衣裳活着的吗?
顾歧瞪他怒斥:“我能怎么想?我是成人之美。”
“成谁的美?我二哥的?还是姜知甜的?他们俩肯领你的情吗?我二哥心心念念只有二嫂,你强塞给他一个新的二嫂,他知道自己被骗,会有什么后果您想过吗?”
顾歧心道:能有什么后果?闹一阵他没精神闹了,不照样得把日子过下去?
顾知远又道:“还有姜姑娘,您觉得她可怜,可她除了没钱,哪儿可怜了?没您拉郎配错点儿姻缘,谁敢说她找不着合适的男人成亲生子?”
顾歧道:“什么叫合适?招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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