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降临,陈园园累得几乎要站不直腰。
杨大婶扶着她上楼,边走边嘱咐着:“慢点慢点,我一会儿炖个汤,给你送两碗过去,你记得喝啊。”
“嗯,大婶,你也赶紧回去吧。”
陈园园回到房间,天已经快黑了,沈玦待在客厅里,看她灰头土脸的进来,脸上阴晴不定。
“你怎么没去休息啊?”
“等你。”
“嗯?”陈园园登时拎清。“我只是帮个忙而已,别的什么都没做,多一句话都没说的。”
沈玦眉头皱到一起。“为什么这么执拗的要帮她?”
“他们年纪大了,能帮一点就帮一点咯。”
沈玦脸色更难看了。“全天下那么多年纪大的,你遇到一个帮一个?”
陈园园:“。……当然不是了。”
沈玦按捺下暴躁,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僵持在原地,他不动,非要一个答案,他知道陈园园不是好管闲事的人。
陈园园也看着他,有些固执地坚持自己的想法,她低下头,不去看沈玦。
“你就这样让一个非亲非故的人赖着你吸血?”
“当然不是,”陈园园反驳着,“我只是觉得长辈们都是这样的,很唠叨,什么事都爱管,但他们也就是说而已,无非是叨叨的让人觉着吵,实际里他们还是关心小辈的,他们年纪大了,做不来的事,我们走之前能帮一点就是一点了。”
“你把他们当长辈,他们把你当小辈了嘛?”沈玦狠狠地刺穿她的自圆其说。
陈园园自己也知道这几天的事有些过了,但又揣着明白装糊涂,这被沈玦一点自个儿就炸了。“这不用你管!”
她驻足在自己的房门前,背对着沈玦,也不知道想了什么,声音空灵至极:“沈玦,我跟你不一样。”
陈园园躲回房间没一会儿,杨大婶端着一碗汤敲开了门。
她没有想到开门的竟然会是沈玦,一时神情闪烁不定,端着汤的手都开始发颤了。
沈玦走出来,把房门关上,笑道:“好一段时间没见了,最近还好?”
沈玦虽然笑着,但眼神内外都冷得很,杨大婶想着自己最近的行径莫名地觉得害怕,但是她又没有做错,现在世道这么乱,z市那么远,回去是肯定回不去的了,不如就在这里待着好好得活下去才是啊,他们兄妹俩年轻不懂得打算,自己考虑得周全把园园留下来,是的,自己是在替园园打算,她也没有什么不对啊。
这样一想,她心下定了定。“欸,是好长时间没有见了,你昏迷的时候可把园园急坏了,没日没夜地守着,差点把自己都熬病了。”
沈玦轻笑一声,说道:“这就不劳你关心着了,陈园园是我管着,你呢,就少把心思打到她身上。”
“瞧你……”杨大婶声音刚扬起,对上沈玦冷冰冰的神情又不自觉降下来。“瞧你说的,我自己的女儿没了,又跟园园投缘,多来往些有没有什么不对。”
“是嘛。”沈玦不置可否。
杨大婶自己讨了个没趣,端着汤又走了。
沈玦烦躁地靠在门边,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烟火升腾时脑子里不期然想起了幻境之中那个乖巧可人的小甜饼,想着她在家门口俏娇的模样,一时有些出神。
他想,差不多该走了。再不走,陈园园能把自己玩折在这里……
他将烧了一半的烟摁灭,刚要开门回去,突然地,走廊尽头的楼梯口出现了一个白裙子的女人,她踩着猫步一点点走近,走到沈玦身畔,回眸百媚生地笑了一下,转而进了隔壁间。
沈玦皱着眉,把烟头丢下,毫不留恋地关门,洗澡。
同一层楼下,杨大叔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住的屋子,他们不比沈玦两个,只分到了一小间房子,吃住用都堆的满满当当的。
他一回来看到杨大婶炖了一锅汤,有些高兴,又有些埋怨:“怎么还花这么多钱去炖汤,吃都要吃不饱了。”
杨大婶白了他一眼,说道:“我这是煲给园园的,那孩子瘦弱,正需要补补。”
杨大叔这下更不高兴了。“量力而行,人家兄妹俩花了老大的功夫帮我们那么大一个忙,你还不知道多省着点。”
“我这不就是为了报答她嘛,我都想好了,这世道乱得狠,她一个女孩子家,还是别往外跑了。”杨大婶搅动着汤,阴蛰蛰地接话。
杨大叔听着觉得不太对劲。“你想做什么?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老扒扒着人家一个小姑娘,非亲非故的,你也不害臊!我跟你说,我在外头都听说了,你做的那些事儿!从明天起,你不许再去找陈园园了,否则、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杨大婶抬头想说话,但看大叔怒火膨张的脸又不敢再说些什么了,她喏喏地低头,按耐着眼里焦急的光。
第二天一大早,杨大叔收拾好继续去赶工,他异能不行,体能也不太行,在基地里揽不到固定的活计,只能早早地过去,看着有没有闲散的活能接一点。
刚走到固定等活的点上,两个啃着馒头的小老弟眯着小眉眼嘲笑道:“哟,老杨,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你婆娘扒上了一个三级火系的高阶异能者嘛,怎么你还需要来干这种辛苦活计?”
杨大叔一下绷紧了脸,一声不吭地转到另一边,翻出自己前天买剩的馒头吃,边吃边等活计。
那两人也不是个善茬,掐着声音喊起来:“哟,给谁摆脸子呢,自己管不好家里,还不许人说。有本事把那个三阶火系的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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