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经理的头顶上没有一根头发, 乃是个秃头, 年龄大约四十多,胡渣很密, 但不长, 长了半边脸颊,看着不好惹的样子。
苏依想了想措辞, 回道:“我不是来闯祸闹事的, 你们这里有监控的吧?”
她指了指一边趾高气扬看好戏的蓝言,“是她趁我不注意,从背后踹了我一脚我才摔的,假如要赔这花瓶钱的话, 她是不是应该也要赔?”
经理听后, 看了一眼她后边的蓝言, 然后“哈哈”地笑起来,声音洪亮。
苏依觉得经理是在嘲笑自己。
“……”
“小姑娘, 做错事情了就要承担责任,怎么可以把过错推到别人的身上呢?”
“我没说不赔钱, 我是说要赔的话她得一起赔。”
经理走近苏依,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力道有点大, 她皱了眉毛。经理又凑近了看她的脸, 皮笑肉不笑的,指了指蓝言,“知道她谁吗?”
苏依摇头。她一头雾水。
“我亲侄女。”
“……”
这和这件事情有关系吗?
苏依想说的, 但碍于这个经理的气势太咄咄逼人,她没敢说出口。
经理又接着道:“所以说呢,我亲侄女,当然我罩着了,懂了吗?”
“……”
“小陈——”
经理忽然拉长了音调,一个服务生跑了过来。
“经理,什么事?”
经理指了指地上的花瓶碎片,“算一下损失,然后找这个小姑娘赔,一分都不能少,少了就从你薪水里扣。这花瓶我记得花了六位还是七位数买的吧?”
“明白了经理,交给我处理就行。”
经理又面向苏依,用手拍了下她的脸蛋,“别想着跑哦,我们是有监控的,你敢跑的话我们就找到你的学校去。你高三了吧?马上应该就要高考了,要是有什么不良的记录,可能就没有大学敢收你了。”
苏依皱着眉,打掉了经理的手,绷着脸生气道:“大叔,你这样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她踢了一脚花瓶碎片,“这破花瓶怎么看都是街边广场大促销清仓大甩卖上买的好吗?还六七位数?!欺负我不逛菜市场吗?这破花瓶五百我都嫌多。”
送外卖路过的小哥没绷住,发出一声隐忍的笑声。他暗暗对苏依竖了大拇指,并且从刚才开始,他就用手机偷偷地录了像。
经理听了她的话后,脸开始扭曲,他很愤怒,毕竟,他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这样骑到头上来。
蓝言这时凑过来,对经理喊了声“叔叔”,撒娇的口吻。苏依起了鸡皮疙瘩。
“别和她废话了叔叔,她敢耍赖的话……”她住了口,用对嘴型的方式和经理交流。经理点头。
苏依仔细看了下蓝言的口型,觉得她说的是“找人教训她”。
ˉ
一间包厢里,韩霖从只开了一小条的门缝儿处,看起了好戏。他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回头对后边的白徐道:“小苏依可以啊,把秃头大叔怼了一顿……她看起来没被吓傻嘛,还能看出来那破花瓶是大清仓买的,厉害。”
白徐扒开他,自己凑到了门缝儿边。
他看到那个秃头经理用手掐了苏依的脸颊,还左右摇了几下。苏依的脸就这么变形了,看着很滑稽。
“……”
韩霖又凑上来,有些着急,“哎呀我去,死秃头他还上手了?!是时候出去英雄救美了我……”
随后他打开包厢的门,大步流星地闯了出去。
白徐挠了下额头,他有些苦恼,因为,他还挺讨厌搅和这种和自己没什么大关系的琐事的。
包厢里的黄毛边抽着烟边盯着外边,问,“那小姑娘摊上事儿了,你不管啊?”
“不是很想管。”
“那姑娘不是你带来的吗?我以为她是你的妞儿呢,看你这无情的脸面,我觉得做你的妞儿挺吃亏的……换我,早就冲出去把那死秃头给踹翻了。”
“……”
“哎你真不管啊?韩霖都喝醉了,说不定帮倒忙。”
白徐的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他看了眼那里的状况,随意说了句,“这不是我的妞儿。”
“……”
黄毛吐了口烟圈,不信他的话,“不是你的妞儿你还看得那么紧我用手碰一下你都想把我手砍了是几个意思?!”
白徐没理他,抬脚出去了。
ˉ
经理对自己上手的时候,苏依才发现自己太蠢了,敢和这种社会人讲道理……
她的脸被秃头经理掐得有点疼,模样难看也就算了,她连话都说不清楚,只能被围观的人看笑话。
“我赔……我赔,你先撒手行吗?”
苏依服软了,用央求的语气道。她认为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必争一时的长短,可以从长计议,至少,她得先安全地离开这里才行。
“现在知道服软了?小姑娘,你要再不听话,我可就真不客气了。”
“我听话,您说。”苏依道。
“第一,把钱赔了,一分不能少;第二,给我家言言道歉;第三,把地上的花瓶渣给清理了。条件就这么多,办不办得到?”
“……”
这他爷爷奶奶的,简直是把她当蚂蚁踩扁不留命的架势……
她内心表示不服,嘴上却只能应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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