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一个带着口罩的男人半藏在柱子后。
他眼神阴翳地望着舞池中心那对笑得开心的娼夫娼妇,指尖深深扣入掌心,就连鲜血滴滴坠下都不觉痛。
他恨他们。
如果不是他们,他周定铭怎么会走到今天这步?
自从被赶出爱创,他狼狈得还不如一条狗,处处碰壁,没有人愿意聘用他。就连曾经他不屑鄙夷的废物们如今都骑在他头顶肆意捉弄,偏偏他还不得不摆出一张笑脸,央求他们践踏他的自尊,从而谋取生存。
这样苟延残喘,又有什么意思?
勉强撑着一口气,周定铭就是想看看陈北屿如何从云端跌落泥潭,摔得尸骨无存。
倘若没有当年的他,他陈北屿算是个什么东西?
只可恨他以为他是乖顺的绵羊,却是一头养不熟的野狼。
而且他竟还敢勾引他老婆给他戴绿帽?
要不是在气头上,他又怎么会娶了沈青青那个毒妇?
他们都不是好东西,一个一个,他谁都不会放过。
眼神如淬了毒,周定铭扔掉口罩,将头埋低,迅速穿过人群,朝那对正手牵着手走出舞池的男女快步走去。
全是你们的错。
凭什么你们还站在云端,我却如坠地狱?
这世界不公平,不公平……
“喂你谁啊,长没长眼睛?不会看路吗?”被撞得踉跄的女人差点摔倒,她愤怒地望向那抹黑色背影,想拉住他理论,可那道黑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之中,再寻不见踪迹。
女人暗道倒霉,只得蹙眉整理衣裙。
一曲舞毕,两人走出舞池,李雪釉喝了口香槟,脸颊粉粉的,有些累。
陈北屿取出手帕,低眉笑着给她擦拭额头沁出的薄薄一层汗渍。
“你别——”众目睽睽,李雪釉不好意思,她刚要推拒,一阵阴寒的风猛地从身后拂来,带着股冷冽的肃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