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歌周身的血液都冻僵了片刻。
她无比熟悉这个从背后贴紧的姿势,那些温存的记忆刹时间涌入脑海,令她的呼吸乱了节拍。
叶明歌甩开陆言峥,转身道:“别碰我!”
大门边几个跳完广场舞的阿姨齐齐望了过来,领头那位久经沙场,一听这动静就知道有苗头,干脆把手里的便携音响往地上一放,几个人装作若无其事地听起了八卦。
陆言峥往前一步,低气压地望着她,眉间染上一层戾气。叶明歌下意识吞咽几下,想起他今晚似乎本来心情不怎么样。
她眨了眨眼,稳住心神,不甘示弱地抬起下巴瞪回去。
空气凝固顷刻,陆言峥说:“好,我不碰。但你至少说清楚,”他微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问道,“为什么不想理我?”
叶明歌冷笑:“我以为我们之间只剩工作上的事可聊。”
陆言峥皱了皱眉:“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你也知道是从前了。”叶明歌推开他,月光得以洒进两人之间,照得她脸上皮肤雪白。
月色皎洁,把陆言峥的瞳色衬出浅棕,他若有似无地叹了声气:“我以为哪怕分了手,我们也能像普通朋友那样来往。”说到这里,他眼眸低垂,竟然表现出一点委屈的样子,“谁知道你连旺仔都不让我过问一声。”
一提到旺仔,叶明歌怒气更盛。
“它跟你有什么关系?”
“至少那是我……”
“送给你”三个字没能出口,叶明歌就不耐烦地打断:“它从小就是我养大的,所有规矩都是我教它的,生了病也是我每天带去医院打针输液。凭什么三年不见,你轻飘飘关心一句,我就应该让它接受你买来的礼物?”
一顿指责结束,叶明歌又觉得很没意思。
她不过是在借旺仔的名义,发泄自己内心的不满罢了。然而时过境迁,再提从前又有什么意思呢。
当初她先来申城租好房,和旺仔一起等着陆言峥过来,以为今后他们就能像其他小情侣那样,在远离家乡的城市成为彼此的依靠,她甚至为此想去学几道家常菜,为人洗手作羹汤。
她明明曾经也有过那么天真的岁月。
陆言峥听完,忽然轻哂:“你这样说,倒好像当初是我的错。”
叶明歌没料到他居然能若无其事说出这么无耻的话,眉峰一挑正要怼回去,旁边围观多时的阿姨们忍不住了。
“年轻人啊,你怎么跟人家说话的呢?”
“就是,她孤零零一个女孩子,带个小孩子容易吗?”
“所以我就说男人不是东西哦,孩子养大了就想拿点小恩小惠把他抢回去。”
“那么能耐有本事不要孩子啊,家里有皇位要继承哦?!”
陆言峥回头:“?”
广场舞阿姨见多识广,丝毫不畏惧他一个年轻男人,见陆言峥还敢看她们,更是围上前来,试图你一言我一语,用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把这个渣男给淹没。
可怜陆言峥只有一张嘴,连辩解的话都说不完整。
等他好不容易让阿姨们明白旺仔只是一条狗时,叶明歌早已不见了身影。
·
陆言峥无可奈何,只能走回停车的地方,看清地上那条无辜的领带。
弯腰将领带捡起,他眼前闪过叶明歌刚才眼中的轻蔑。那些轻蔑是无形的尖刀,刺穿了他精心伪装的平静。
三年前他临时决定出国,确实打乱了叶明歌的计划。
她是被家里宠惯了的,平时别说大的意外,哪怕就是一点小小的不如意,都自然有人替她遮风挡雨。
叶明歌想到申城工作,她父母原本并不同意,后来还是看在陆言峥也会一起过来的份上,才勉强点了头。
就因为这个,陆言峥知道是他对不起叶明歌,所以那段时间无论她怎么发脾气,他都会好声好气地哄她,直到她接受了暂时分开三年的决定。
可谁会知道,陆言峥刚走没多久,她就提出了分手。
即使早就清楚叶明歌有点任性的小脾气,他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坏消息打击得回不过神来。
十八岁的叶明歌跟他搭讪时显得果断精准,二十二岁的叶明歌甩他甩得也是干净利落。
微信里轻描淡写一句“分手吧”,等他早上醒来看到时就已经无法再联系上她。
相爱时有多柔情,分手时就有多无情。
·
回忆伴随陆言峥一路回到公司。
他刷了门禁卡,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员工白天办公的区域一片漆黑,想来应该是叶明歌不清楚他的习惯,走前随手关掉了所有的灯。
陆言峥没有开灯,在黑暗中不慎撞到了一块突起的桌角。
他闷哼一声,缓缓弯下腰,呼出一口苦闷的郁气。
陆言峥同样是骄傲的人。
当年他找不到答案,索性就不再追问。
只是这三年里情绪起起伏伏,每一次的波动都是因为触景生情,明明中间隔了几小时的时差,却总有那么多不期而遇的人和事,都会让他想起叶明歌。
那是他的初恋,没有轰轰烈烈,只有润物无声,直教叶明歌的一颦一笑都刻进了他的脑海里,想忘也忘不掉。
柯左曾经质疑过回国创业的决定,他想不通事到如今,陆言峥在国内还有什么牵挂。
陆言峥却想,无论如何,他都要回来一趟。
他如今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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