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过年的传统活动就是打麻将,专门辟了个房间出来,里头放了两张麻将桌。
连上场打的带着围观的,棋牌室里满满当当挤着十来个人。
楚清一向是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的,其实也可能是水平太菜。从小打扑克没赢过的她,将牌技差归于数学不好。像程易安那种数理化常年保持在全年级前几的,打起牌来可谓是得心应手。
“我没钱了啊!”程易笙今日带的现金已经全输光了,每年跟程易安打牌都要掉一层皮,今年算是最惨的一次了。
牌桌上不用支付宝,不赊账,钱不够了只能用物件儿抵,这是程老爷子定下来的规矩。许是因为他自己个儿没有支付宝罢了,经常能从小辈那儿赢块好墨或是只上好的狼毫笔回去。
“拿东西抵。”程易安拉开了自己面前的小抽屉,里头红的绿的一抽屉的纸币。他十分嘚瑟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楚清,指着程易笙说道:“小清上次说你腕子上的珠子好看。”
程易笙眼睛一瞪,“你这媳妇儿眼光还挺毒!”那串小叶紫檀是他从朋友手里讨过来的,为此签下了一个不平等条约,每年两次去他们学校演讲,为期五年。
“你给不给?”程易安可不管他,如今他输得连裤衩儿都没了,只剩那手上的几个物件儿值钱。
程易笙将珠子拆了下来,拎着穗子送到楚清眼前,“来,弟妹,别客气,算是见面礼了。”
楚清看了一眼程易安没接,直到后者点点头让她拿着,楚清才欢天喜地地喊了声“谢谢大哥”。
“来,洗牌。”程易笙将袖子往上挽了挽,挺直了腰杆儿,“我要认真了。”
程易安跟一旁的表弟交换了个眼神,然后开口道:“你书房里的那新得的端砚……”
“给。”程易笙一拍桌子,赌气道,“还有那块松烟墨,一并拿去。”他还真的就不信邪了,今日手气能差到一局都赢不了。
那头的楚清收到了林襄的短信,说是过年无聊,让她一块儿出去逛街。她小声附在程易安耳边,“我和林襄出去逛街。”
程易安点点头,当即就要丢牌起身,“我送你。”
“别,你玩你的,林襄开车来接我。”难得看见程易安兴致高,楚清想着既然他开心,便由着他多玩会儿。
“真不用我送?”程易安牵着楚清的手,放在胸口捂了捂,“那你多穿点衣服,别冻着。”
“知道,你好好玩儿,少喝点酒。”他们这牌局打到最后输得没东西输了肯定得变成酒局,楚清看门口那四箱啤酒就知道了。
“好。”程易安应下,随后拍了拍楚清的腰,“把我送你的包带上,想买什么就买。”
“那肯定是要带的,背上你送的包,我就是街上最靓的崽崽!”楚清低头跟他玩笑了一句,随后看了一眼周围,见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这边,迅速地亲了他一口才离开。
程易安还盯着门口出神,怔怔地抬手触了触自己的脸颊。
一旁的小表弟看着程易安这痴汉样子酸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你可行了,易安哥,嫂子都走那么远了,该回神了。”
……
林襄将车开到了巷子口,等了老半天才等来了楚清。
“你们家老程住的地方也太偏了吧?”车都开不进去,冷冷清清的没什么烟火味儿。
“过年小商小贩都回去了,冷清了不少。”楚清拉开车门上去,问道,“你们家大姚呢?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值班儿呢。”姚宇成过年七天有四天半都得待在医院,本地人加上没去阳县义诊,妥妥的值班主力军。
“行吧,那我勉为其难抛下我们家老程陪你逛街。”楚清系上了安全带,往林襄肩膀上拍了一下,“走吧,林司机。”
大过年的商场里人头攒动,一个个儿的得了年终奖买东西跟不要钱似的都往店里钻。
楚清陪林襄买了条铂金链子,然后就转道去了楼上男装区。她少带饰品,一来是嫌累赘,二来她这人脑筋不好,怕丢。
“那件不错诶。”楚清看中了橱窗里的一件驼色大衣,她还没见过程易安穿这个颜色的衣服。
“嗯,适合老程。”说完后,林襄指了指隔壁的运动品牌,“我去那儿看看,大姚那小短腿穿不了大衣,齐膝的衣服一穿,俩小腿露外头跟萝卜似的……”
楚清笑着同她挥了挥手,随后叫来服务员买单。
“您是刷卡还是现金?”
楚清从包里拿了钱夹出来,“刷卡。”
她拿着打包好的衣服出门的时候,身后的服务员追了上来,“您的卡掉了。”
楚清接过来一看,黑色的某银行的信用卡,“这不是我的。”一看那卡的模样就知道是自己用不起的额度。
在商场里头吃了晚饭,两个人拎着大包小包往地下车库走。
“诶,你拎这么多东西回去没事儿吧?”林襄知道楚清是第一次见程易安的家人,“他家里人好相处吗?”
“很好。”楚清说完偏头看了林襄一眼,“都特别好。”
林襄咂了咂嘴,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热恋中的女人啊……啧啧啧。”
“是初恋。”楚清故意扬着脑袋,十分得意的模样。
“是,初恋初恋,怪不得你们俩跟中学生谈恋爱一样,你们家老程也太能忍了,人都带回家了还是只能看不能吃。”林襄先前听姚宇成说程易安纯情得要命她还不信,如今倒是觉得不仅是纯情,而且还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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