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璐原先还有点期待上面的分数,但当真正看到它的时候,林雅璐内心希望的小火苗被一瓢冰水浇灭得一干二净。
六十出点头。
这次的卷子真的不难,七十几分都已经算差了,八十几分一抓一大把,九十分以上有十个,林雅璐一直觉得邵阳出试卷很体谅他们,不会让他们太为难,没想到自己还是考成了这副模样,怎么对得起他的好意。
邵阳讲试卷的时候,林雅璐一直不敢抬头看他,只是低头默默地听着。
为什么,该做的都做了,为什么结果还是不尽人意?
斟酌了一会儿,林雅璐决定中午去找他一趟。
同学们都很乐意去问邵老师问题,所以办公室总是人满为患,林雅璐算准了时间,早点吃完饭,跑到办公室占位子。
邵阳见林雅璐心急火燎地进来,和颜悦色地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林雅璐还是不敢看他,小心翼翼地递上卷子:“老师,你说我为什么就是学不好物理呢?”
邵阳接过林雅璐的卷子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儿。空气仿佛静止了一般,只听见墙上时钟的滴答声。
“没事的,你不用这么紧张,一次小考而已。”邵阳看林雅璐一副大气不敢出的样子,笑了。
林雅璐慢慢地抬起头来看着他。
“我知道你也用心了,考不好也不怪你,术业有专攻,可能你比较适合学文科,你们不是要选课了吗?你就把物理当学考科目好了。”
林雅璐点点头,问道:“那我还有什么能做的吗?”
“你看,你错的都是有点难的题目,说明你上课是在好好听的,基础还可以,那就把自己做错的题目再看一看,自己再练一练,还有一点就是课前预习也是很重要的,你看左荣那小子上课从来不听,只管自己做练习,虽然我有时候有点不太高兴,但考下来的成绩让我没话说。”
“噗。”林雅璐竟然笑了出来。
“好了,才高一,以后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着急,慢慢来,以后有不懂的就来多问问吧。”
“谢谢老师。”林雅璐朝他鞠了一躬。
“时间差不多了,上课去吧。”
林雅璐一看手表,匆匆和邵阳到了别,跑上了楼。
一天的时间过去了,所有的成绩排名也出来了,全班一共40个人,林雅璐排名第13名,全年级大概三百多个人,林雅璐排名100名多,拖林雅璐后腿的不止有物理还有数学,只有历史政治和地理稍微让林雅璐挽回了一点面子,都进了班级前三,至于温宁宁,她的排名比林雅璐还要靠后。
杨舒涵展现了她惊人的各科均衡的能力,考了班上第一,放到年级里却要排到三十多名。
左荣这回是他们班上的第四名,其实他理科都考得不错,只不过被文科拖下了水,季璇紧随杨舒涵,考了班上第二,只不过这两个人放到年级里都要排到四五十名。
吕妍趁着自修课的机会把他们痛批了一顿,说道自己教的政治的时候更是恨铁不成钢:“有些男生,懒得要死,这么点东西都不愿意去背,怎么可能考得好,不要仗着自己理科好就不重视文科啊,还有你们也该收收心了,不要还留在运动会那里,你们看看和重点班的差距就知道了,有些人在班级里很靠前,在年级里就很靠后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她指的是谁。
“还有一件事,学校里决定下周五开一次家长会,给你们的爸妈讲一下这次的考试情况,还有新高考政策,你们现在也可以想一想选哪几门科目。”
吕妍不理会大家的哀嚎,自顾自地走出去了。
和左荣相处久了,林雅璐发现他是真的很痛恨背书,嘴里的那些音节像是念咒语一般,咿咿呀呀的,一段课文翻来覆去还背不出。
灾难始于那一节语文课,语文老师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有些谢顶,说话带口音,他夹杂着方言说出了一个噩耗:“同肖们,醒期三,额们来默谢一下《齿壁赋》(同学们,星期三我们来默写一下《赤壁赋》)。”
左荣听完,立刻趴在桌子上,一副和谁有深仇大恨的样子。
说句实话,左荣很少听语文课,总在语文书下面垫一本练习册,他自己是这样解释的:“那些课本里的文章,听了又没用,反正也不会考,考的就是那些背书默写,还不如把时间省出来做练习呢。”
所以他看到林雅璐认真地在课本上写写画画的样子都会嗤之以鼻。
但林雅璐却不这么想,她觉得不能这么功利地看待问题。语文老头虽然口音很浓重,听得让人不舒服,但每节课都是十二分用心,带着他们一个字一个字地赏析文学经典,语调慷慨激昂,无处不透露出对文学的热爱。
可惜班上的很多人都和左荣的想法一样,觉得语文课没用,所以睡觉的睡觉,写作业的写作业。
林雅璐觉得很对不起他,所以每次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付出总有回报,林雅璐的语文在班里一直是名列前茅,语文老头看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赞许。
临近默写的这段时间,左荣的神气劲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极为痛苦的表情,当林雅璐又一次在午修听到他有气无力地背着“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有那么痛苦吗?好像语文上辈子得罪了你似的。”
“你自己来看看这些句子有多少难背,你说古人整天唧唧歪歪什么呢,直接用大白话写不就好了吗?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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