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引经据典,从反面论证,出乎人的意料,十分的精彩。”
谢诣也坐到桌前,将那位朱兄完完全全的丢至脑后,毫无负担的将整张脸压在桌面上,形状完美的脸被压得变了形,他的眼神中似有跃跃欲试。
刘唐直觉便是不好,果不其然,下一句接踵而至。
“若我们两人对上,你觉得谁赢的几率大些?”
......
这个问题,她可以选择不回答吗?
刘唐低嗯了几声,本想就这样糊弄过去,哪知对方压根就不打算放过她,睁着双亮晶晶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没办法,她只好放下书,仔细想了想,然后才回答。
“你。”
“为什么?”
幸好她早就想好了原因。
“因为谢兄机敏,比我要灵动许多,大讲比的就是反应快与否。”
对面的人这才满意的点头,不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
刘唐暗暗地松了口气,将书拿起。
哪知没过一会儿,这厮又开始闹腾来:“说起来,我和你比干甚,当是与那位朱兄相比才对,你说,我与他,谁赢得几率大?”
刘唐笑,心中想道,果真是孩子气。
怕他再缠着她问些不着调的问题,只好无奈的说:“你赢的几率比较大。”
“那如果我和周世轩比呢?谁的几率大?”
“......谢诣,你给我出去!”
还有完没完了,刘唐向来劝慰自己心平气和,可心口的火气还是蹭蹭蹭的往上升。
和谢诣待在一起,果真是件磨砺人心志的活儿。
最后一局到来。
六位郎君席坐在庭院高台之上,围成六边的形状,彼此之间面对着面,端的皆是从容不迫。
台下看众是往常的数倍,几乎将高台围了个水泄不通。
素日只从亲友那儿听闻的人,今日也不辞辛苦的到了山间书院,来观看这最后一场清谈。
女郎们站在离高台最近的位置,手中纷纷拿着花枝。
这是王家女郎发起的,想要支持哪位郎君,就在他身后放上一朵花,每个人手中至多只有一朵花。
得花最多的郎君自然是“建康四郎”之首。
这场活动虽只在女郎之间举办,但热度却丝毫不低,就连有些因家中有事不能前来的女郎娘子,都委托友人帮她投花。
巳时,比赛开始。
最后一场的题目为“名士为何”。
立意简单,但若想要在同样优秀的六人中胜出,并不是件简单容易的事。
谢诣率先发言:“名士乃大学者,无论哪门哪派,有所得者,愿求索者,皆为名士。”
“名士,学有所思,道有所成”周世轩说。
朱兄环顾四周,神色间镇定:“名士乃我,我如何,名士如何。”
刘唐早知他是个诡辩的好手。
“朱兄承认自己是名士?”
“是。”
“敢问朱兄以何认定你乃名士?”
“不知。”
对方太过气定神闲,说出的话噎的刘唐一顿,不过很快便有人将话题接了过去。
周世轩神情适然,不慌不忙:“若名士乃兄台,岂非台上众位老师皆如兄台。”
“三千世界,一花一木皆不相同,我做我的名士,众老师做众老师的名士,无上下之分,无大小之分,又岂可混为一谈。”
王崇之说:“花木不同,以朱兄所言,岂不是人人可自称名士。”
朱一冀哈哈大笑:“普天之下,众人一般,名士乃兼容之词,依在下所见,人人可称名士,木匠之祖鲁班是,今日杀猪卖菜之人是,在场的郎君女郎们皆是!”
庭院内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朱兄非他们,怎知他们可为名士?若如此,入室偷窃,□□掳掠之徒莫不是也能称为名士?”刘唐反驳。
“刘兄非他们,怎知他们不可为名士?”
对方继续说到:“天下名士,本就毫无边线,虽有才学,但无才德之人比比皆是,敢问,依众人所言,可否称名士?”
谢诣反问:“名士本就是才学渊博,高洁傲岸之辈,若非如此,自然称不上名士,朱兄所言之人,本就不在名士之列,又何来不符。”
“非也非也。”朱一冀摆手,一脸的不赞同,“道德经有注,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道容万物,通大道者称之为名士,名士乃大道之列。三百六十行,行有道中者,若只认才学渊博者为道,为名士,岂不狭隘乎。”
一时间竟无人反驳。
评委们听着他的话,不住的点头。
无形有形,皆为大道。
名士大道,乃有形;百姓大道,乃无形。
大道兼容,那为何一定要走名士大道?
此番讲解,在立意之中,又突破了立意,达到一个更高的境界,令人不禁赞叹。
最终的胜出者当然是朱一冀。
陈广满意的夸赞道:“后生可畏,荀兄,你们明谦书院果真是人才辈出啊。”
“哪里哪里。”荀潜笑得眼睛眯成了缝,现下看这个学生是越看越顺眼。
对于输了这件事,王崇之倒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才不如人,当是甘拜下风。
至此,名士大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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