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城里给娘治病了,钱……钱也不够啊!”他说着,就长吁短叹的。
“瞧瞧你那点出息!谁说不够!”程四梅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把钱。
“咋有这些钱?”李路生数了数,竟有二百六十块,顿时惊讶了。
“我从队上又借了一百,加上你们几个凑的,就这些了,我估计前期是够了,先走一步看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她说着,脸色淡淡的,拿起针线来,复又低下头,继续缝扣子。
“四梅,我真的不知道咋说,你……我娘那么对你,你还这样对她,我真是……”李路生说着,虎目看着程四梅,一层雾气。
“我不管虎子奶怎么对我,我这都是为了你,她是你娘,你不能袖手旁观,我也不希望你焦急难过……”程四梅说着,就把线头挣断了,继而把小褂儿给抻了抻,“路生,小祥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你得对孩子多上上心,别老打他们,得好好讲道理呢!”
“小祥咋啦?这孩子一向听话啊……”
“就是因为听话,孩子可能才会受委屈,你当爹的如是再不了解他的委屈,让孩子老在心里憋屈着,长此以往会出问题的!”
“嗯,好,我知道了。”李路生点头。
“好了,睡吧!明儿一早还得去城里呢!”程四梅说着,就蹭下了炕,转而抱起早已经睡着的妮子,拉几着鞋子往东屋走。
“四梅,能不能……”李路生在后头说着,但话没说完,程四梅就已然抱着妮子进了东屋,东屋的房门咔吧一声关上了,把李路生还没说出来的话也堵在了嗓子眼里,他看了几看那紧闭着的房门,在心底里叹气。
第二天,老李家门口,李路起把李老太从家里抱出来,放在了铺了褥子的马车上。
前街的赵嫂子探过身子来看李老太,道,“哎呀,婶子,你这捂着脸干啥啊?天气怪好的,快把手拿开,晒晒太阳,多好啊!”
“你……走……开……”那知道李老太忽然就发飙了,尽管嘴里呜呜啦啦的说不清楚,但却是对着赵嫂子吼的。
“哎呦喂,路起啊,你娘这是咋啦?咋还见不得人了呢?”
“娘,咱们走吧!”李路生拿了鞭子,赶着马车走。
身后街上的人都在议论纷纷,有的说,这李老太就是对儿媳妇太苛刻了,这下被老天爷知道了才惩罚她,让她得病的。
就东院路生的大伯娘周老婆子瘪瘪嘴,看着李家儿女护着马车往村外走,她说,“你们都还不知道吧,昨晚上那她叽叽哇哇的哭了一晚上,那小娟子扯着嗓子在骂她,说她是老不死,是祸害人,是不要脸,骂的那叫一个难听啊!”
“啊?这当闺女的骂娘,也太过分了吧?”
有人附和。
“其实也不就是李文娟十分的错,关键是这个李老太在家里作,晚上也不睡,拉尿都不告诉,弄得一晚上被褥全都给尿泡上了,那娟子才多大啊,哪儿经历过这个,自然就没什么好态度了!”
红姑住在老李家旁边,对事情还是了解一些的。
“娘俩没一个好的!”有人给总结了一下。
“对,对……”其他人都认同。
这会儿李李路生赶着马车就已经出了村子,过了通往外头的石桥,直奔康城。
跟着李路生和程四梅一起进城的还有老五李路起以及老六李文娟。李路产两口子照旧在家里上工挣工分,她俩都是壮年,李路产一天是十个分,江凤娥少些,那也是八个工,这一天十八个工,都耽误了的话,年底发钱的时候就难看了,年关自然也就难过了,所以,李路生安排他们该干活干活,伺候娘的事儿就交给别人。
至于李文英跟李文敏,她们俩的男人都说了,他们出钱了,那出力的事儿就不归他们管了,否则就要跟李文英、李文敏离婚,李路生本来就是个性子温和的,一直想让弟弟妹妹都过好日子,哪儿会真的用这事儿逼着俩妹妹离婚啊,那年代离婚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大哥,就是你太偏心我三姐 、四姐了,干啥伺候娘就都要我来啊?他们难道不是娘的闺女吗?”一路上李文娟都耷拉着个脸,走到半道儿,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冲着李路生就是一通埋怨。
“宋狗子跟刘福垄都出钱了,咱们再让你三姐四姐都留在家里伺候,他们家的孩子咋办?再说了,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因为娘的病离婚啊?”李路生说的是心里话。
“那你就不怕我离婚?”林文娟噘嘴。
“你要是能离婚就太好了……”李路生说这话险些把李文娟气死了,她冲着李路生嚷嚷,“有你这样当大哥的吗?巴不得自己妹妹离婚,咋,我离婚你能得了什么好处吗?我可不是某些人,不要脸,在外头跟别个男人勾勾搭搭,结果呢,被自己前夫抓女干在床……”李文娟这话不用仔细听也知道她是在指桑骂槐。
“李文娟,咋你闭着嘴不说话,能死啊?”李路生没说话,李路起怒了,对着她就是一通怼。
“老五,你让她说吧,说人嘴舌会烂嘴,不怕烂嘴就使劲掰扯!”程四梅冷笑道。
“你……”李文娟还想要再骂程四梅,却被李路生一眼瞪过去,“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撂在这里……”
啊?
李文娟看一眼,这路两边都是树林,前后也看不到一个人,若真的被撂在这里,估计被坏人欺负了也没人知道,路两边的树林长势太茂密了。
到了康城中心医院,程四梅去挂了号,找到了神经内科。医生了解了下情况,又开了几个检查的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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