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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城门死死紧闭, 这次兰素心等人也是做好了充足准备,在城门上空设置了一道结界,只要修为在元婴以下,任所有活物都插翅难飞,所以论常理来讲,荆无忧并不能轻易攻破。
要是凤迟龄想要出城,以他的元婴期修为的确可以破开这道结界。
可如此一来, 不仅是兰素心,包括席淮君也能一路追踪他的灵气痕迹而追赶至此。
城门周围空荡荡,没有生气。
荆无忧站立在原地, 手握弓箭,一双冷眼直勾勾地刺在偌大的城门,其中的敌意仿佛就像是要把这座城门炸得粉碎。
他的站姿笔直,微微侧过身, 左手持弓,右手将一根灵力化作的利剑架在其中。
良晌, 他闭上了眼睛,风吹草动的各类声音都在这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一句话蓦地从他口中脱口而出:梦中的这个时候,你的能力可远远不止于此啊,荆无忧。
离弦之箭直逼城门结界, 箭尾泛起一波黑色烈焰,风吹的他青丝紊乱,面容冷峻。
阻挡在眼前的结界霎时崩裂,城门“吱呀”打开, 映照出城门外的一片世界。
兴许是错觉,荆无忧在望见结界铺天盖地地碎裂之后,嘴角有那么一瞬间上扬,从眼眸中扫射出来的寒星能将人整个冻僵,笑容嗜血似鬼魅。
但凡阻拦我的道路,下场就是这样。
这座城本来就是我的,太子位也是我的,只要我想要就一定会拿回来。
哪怕是屠城,也只有我一个人能屠,因为这是我的东西,只能任由我宰割,其他人敢碰我看中的任何东西,下场就是死。
……大师兄除外。
他的本性就是这样,也一定会像说的这么去做——若是没有遇见凤迟龄的话。
对于现在的荆无忧来讲,凤迟龄就是他的全部。
他可以什么都不要,城也好,太子位也罢,他只要凤迟龄一个人,只要他的大师兄。
这一生,非他不可。
跑出城外,跃过无数扎脚草丛,穿过参差不齐的成荫树木,一片广阔的碧湖近在眼前。
巧的是,一片无人的小舟正停靠在湖边,舟里还置有完好的划船工具,船夫应当就在这附近。
荆无忧心道来不及找这船的主人借用了,刚想一跃而上,一道青色剑光掀翻了那片小舟,溅起水花无数。
对此,荆无忧的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他侧过身,冷眼往一身鹅黄的盛容轩瞥去,薄唇轻启,开口道:“我没时间跟你耗。”
“虽说现在帝后的目标是你的大师兄,但你也不能开脱,还是乖乖跟我回去,帝后看在你身上留着皇族的血上,会放你一马。”
荆无忧嗤笑道:“她,放我?笑话。”
兰素心不杀他就不是兰素心了。
不过他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赶往璇昆山,找师尊下山来替大师兄解围,这些私人恩怨以后再算不迟。
毕竟现在也只有他,才有能力可以帮到那个人。
相貌平平的盛容轩矜持一笑,身后跟着两位持剑的剑客。他自己为筑基后期,身后的两个人修为也大致在筑基前期与中期之间浮动。
倘若荆无忧出手狠一点,未必打不赢他们三人。
……可是时间会拖的很久是肯定的。
现在当真没心思与这三个人缠斗,只能尽量速战速决。
想到这里,荆无忧拉弓蓄势待发,然而充斥着灵力的箭还没脱手,一道雪白的影子从天而降。
衣袂翻飞,身材轻盈,恍若谪仙。
凤琼溟背对着荆无忧,正面挡在了盛容轩的面前。
在荆无忧还在疑惑为什么这个人也来了,不知是敌是友,而在发愣的时候,凤琼溟微微瞥过头,身子不动。
面纱覆盖住半张脸,侧脸更是望不见真容,眼睑半敛下,尤其冷淡地道了一句:“我拦住他,你放心走。”
荆无忧也不是个过分看重义气而不识时务的人。
凤琼溟的话音刚落,他就没有丝毫犹豫地转身,一脚将那片被掀倒了的小舟给踹了正。
足尖一点,一跃而上。
他没这个心思划桨,直接使用灵力趋势脚下这片舟划动,小舟舟身立刻向指定的方向飞快划去,激起的水花在两边翻腾,不稍片刻就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盛容轩见状,脸上不由得泛起一层怒意,他道:“郡主大人这是何意?私自放跑通缉犯,似乎不太……”
“你称前任帝后的独子为通缉犯?”凤琼溟淡漠地注视着他,打断道,“光是你的这一句话,就能让你在牢里待上半辈子了。”
盛容轩沉默许久,歪头笑道:“我当郡主大人为人清冷,没想到还挺会呛人的……不过我对郡主您的名字倒是尤为的惊奇,原本还以为是巧合,可现在从您的举动上来看,您不杀凤迟龄的理由也明了了。”
凤琼溟冷然道:“来?”
她不屑与这个人多废话,在成功让荆无忧离开之后,她还要回城里帮助他唯一的亲人。
白羽扇顷刻间化作一柄长剑,剑吟声响彻而过。
盛容轩瞧对方浑身上下杀意逼人,一双蕴藏着九天寒月的眸子望过来,冷得令人发指,身形僵硬,他不忍心道这姐弟俩的气质还真是如出一辙,相似的可怕。
“别急啊郡主,要不我们再多聊会儿?”
明显是在拖延时间。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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