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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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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探秘(第4/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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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总算是告别了老掌柜,回头就看见林思鹌鹑似的缩在一边,不服气却又不得不服的别扭模样。

    “你们两个怎么又吵起来了,真不知道你们俩是哪里来的这么多的气可生。”陈陵把林思打发走了,这回林思竟没有什么不情不愿的样子,倒是飞快的走了。这倒让陈陵惊异起来,瞪圆了眼睛的看向元清章,“他这是怎么了?火急火燎的活像被烧了尾巴的猫!?”

    “你不用管他,我是看明白了,这就是个给点颜色就要开染坊的货色。你就是对他太好了些,才会纵得他们这起子人没了分寸。”元清章眼珠里的阴霾被眼睫扇动间撩动的如潮水一样的褪去,重新覆盖上甜柔的暖色。这份柔软,只对他一个人绽放。

    屋子布置得还算雅致,没有任何大富大贵的装饰,也无什么彰显格调的玉器水晶。只靠窗的长条案几上摆着一个白色的细颈美人花瓶,里头错错落落的插了几枝时令的迎春花。嫩黄色的花朵小朵小朵的开在细细的枝条上,旁边次第铺展的翠色叶子很好的衬托出迎春花的活泼清新。

    豆绿色的窗纱上贴了万事如意的薄片窗花,素净的窗扇被撑开一点,露出外头一树垂丝海棠。海棠花上挂了几盏小小的花灯,暖色的灯火把粉红的海棠花晕出一圈柔软的橘黄。有夜风轻轻的吹刮着海棠花的花朵,送进来的风便带了一股清香的花木香气。

    陈陵懒了筋骨的靠在窗格旁边的矮榻上,目光悠远的望向静谧漆黑的夜里,似乎在想着什么,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半晌才轻声开口道:“你相信他们说的话吗?”

    元清章只觉得自己一身的筋骨在靠在阿陵身上的时候,就已经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下巴搭在不算宽阔的肩膀上的时候,却让他觉得连时光都慢了下来。这样无聊安静的夜似乎也变得不同寻常起来,空气里恍惚都能闻见一股安抚的宁然香气。

    听见陈陵的话,眼睛疲倦缓慢的眨动了两下,半晌才轻声哼唧道:“五分信五分不信吧。”本就扣着陈陵要干的手,更是紧了几分,又朝前贴了几步的与陈陵就差坦诚相见的肉贴肉了。

    “他们这些人,惯是会看人下菜碟,都是见谁有来历便巴结谁的。何况王家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他们这些道听途说的人怎么可能知晓,要知道究竟是为什么,还得我们自己去看看才好。”元清章口齿不清的眯着眼睛哼哼,不知道为什么从前他都是一整日不睡都神采奕奕的人,但现在靠着靠着却久违的泛起困来。

    索性陈陵也累了,便由着元清章把他拉在床上躺倒。荞麦壳的枕头睡在上头翻转之间会发出窸窸窣窣的轻响,擂鼓一样的在他耳朵里连绵炸响。身后严丝合缝的贴着一具滚烫的身躯,沸腾的灼烧进心房里。

    陈陵手指仿佛也被这温度舔舐得浮上一团害羞的绯红,让他不自在的把手指收拢在胸前紧紧的蜷起来。他从未这样的与人这样亲密过,这样肉贴肉的睡在一处,只有从前幼时和师傅在一起的时候才有过。

    默默地念了几遍清心咒,才勉强把心里的躁动按了下来,只是脑袋是彻底的清醒了,根本睡不着。稍稍动一下,身后贴着的元清章便会紧跟着找一个最好的角度贴上来,总会用胸膛抵着他的脊背,契合的抱在一起。

    试了几次,陈陵也就不再折腾自己,只闭着眼睛慢慢的想些事情。

    上辈子洪州的事情还是看守他的那个“面具”告诉他的,“面具”的声音异于常人的嘶哑,说话也是一顿一顿的不同常人。他那时候是有些矫情的,喜欢美人,喜欢一切美的东西,这样如老鸹一样的声音实再不是他喜欢的。但那个时候,除了他也不会再有旁人回来和他说话了,他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在这样永无止境的寂静里变成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巴不得他再多说一些。其中这件事就是他央求着说了许久的一件事。

    之所以会喜欢,除了塔中日子太过无波无澜之外,就是这事儿太过离奇,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探究。

    王守英是个难得的枭雄人物不假,但他终归不是什么真正的枭雄,并没有枭雄一样的高瞻远瞩和理智。他把持了王家五六年,其中做的最让人诟病的一件事就是把王家与他做主结交的几家家姻亲与洪州隔离开来,自己建了一个“云端城”。宣称自己是洪州人信奉的菩猊神的化身,曾经的种种苦难不过是为了自证金身的磨砺,现在一切苦难都已经过去,而他是菩猊神的化身,自然该得到洪州人真心的供奉。如此便让家中的将兵去搜罗姿容姣好的女子,来侍候菩猊神的起居。

    之后又大肆征集奴隶建造菩猊殿,其中挥霍珍宝玉石金银不下万金,耗时五年之久。还未等到他住进去,朝廷的大军就已经到了,剿灭了王守英和那一干无知狂热的信众之后,这菩猊神殿就被尽数拆毁,散下来的金银玉珠尽数返还了回去,很是为朝廷涨了些声望。

    但他却总觉得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这件事情发生之后,看管他的守卫也一改往日的冰冷不近人情,对他这个阶下囚都有了好颜色。“面具”也不再是往日森冷的诡谲,眼睛里多少也有了丁点细碎的温热。

    只是还未等到他知道其中缘故,他就跳下了高塔,回到了从前。

    这一次,他想要主动的来洪州看看,他有预感,这件事的背后,或许会有查明真相的线索。

    夜已经很深了,连最聒噪的喜鹊都已经合着眼睛静声歇息,整个客栈也没了声响和灯火。

    佟跃袖着手,方才在席间油腔滑调的猥琐模样,被一种凝重的庄肃取代,一双小眼睛里,暗藏一点郑重的紧张。

    他做了三年的暗探,在这家客栈里窝窝囊囊了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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