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过来。打头那个人大吼:“盛京急报!”值班的士兵仔细看了看那些人的装束,的确是正黄旗军服,这才放下警戒。
那几人到得营帐附近,打头那个翻身下马,一句话不说,立刻朝最大的明黄帐子冲去,嘴里大喊:“皇上,皇上,盛京急报!”
他一路冲到帐子门口,却被侍卫拦住。皇太极搁下笔,喝道:“什么人,如此喧哗!”那人在帐外气喘吁吁道:“皇上,盛京……急报,皇后娘娘,娘娘病危!”
皇太极呆愣片刻,仿佛没听懂他的话,坐在椅子上喃喃问道:“你在说什么?”隔着帐子,那人听不见。皇太极倏然站起,大步冲出去扯住那人怒吼:“你胡说什么?前几日不是说还好好的吗?”他一把抽出佩刀就要朝那人脖子上抹去。
那人飞快的从衣兜里抽出一封信,双手奉上道:“皇上,千真万确,这是三阿哥亲笔所书!”
“当啷”一声,皇太极手中的刀重重落在地上,他接过信展开,来来回回看了三四遍,突然脑袋一晕就要倒下。“皇上!”安达礼眼疾手快扶住了。
皇太极片刻又清醒,连夜召来所有将士,有条不紊将接下来的策略部署好便要独自赶回盛京。随征的亲王贝勒们面面相觑,纷纷劝道:“皇上当以国事为重,如今战局正当关键时刻,冒然离开,不仅会给敌军可趁之机,路上还可能遇险!”
皇太极却毫不动摇,一面换上铠甲一面挥手:“谁都不必说了!”众人还待再劝,多尔衮却二话不说站出来:“皇上只管放心去,皇后娘娘安危要紧。前线臣等留守,定不让皇上失望!”
皇太极急不可耐朝外面走去,路过多尔衮时,伸手拍拍他肩膀,沉重道:“十四弟,此处就托付给你了。”高高在上的天子此时仿佛是个普通的丈夫,通红的双眼里盛满了对妻子的担忧。
多尔衮的心里也七上八下,牵挂着盛京城里的海兰珠。他双拳紧握,一脸肃容,郑重点头答应了。
……
关雎宫里气氛压抑,海兰珠仍是一动不动躺在榻上,青白的脸孔仿佛比昨日更少了一分人气。福临与福安寸步不离守在身边,紧紧握着母亲的手。
“哥,真的没办法了吗?”福安抖着声,仍抱着最后的希望。
福临痛苦的别过头,昨日审了一夜,把那两人的阴谋审得七七八八,那药,却毫无头绪。巴特玛.璪想着,皇后没了,她便能以蒙古寡妇的身份嫁给皇帝,伯奇福晋则想将巴特玛.璪扶上位后,借她的手除掉肃亲王继福晋,继而自己上位为大福晋。两人甚至计划着,将来寻找机会将皇后的两个儿子暗中除掉,让豪格成为唯一的皇嗣……
至于那药,则的的确确是从一个身分不明的洋人传教士手上买来的,除了能让人昏睡不醒,两人对药一无所知。那洋人早已离开多时,一时半会儿根本找不到。
“派人去找了,能不能找到,只能听天由命了。”福临一夜未眠,嗓子已有些嘶哑。
“皇上回来了!”守在门外的敦达理惊叫道。福临与福安一怔,齐齐朝外面看去。
皇太极风尘仆仆冲进关雎宫,一下扑到榻边,仔仔细细看着毫无生气的海兰珠,通红的双目里终于沁出了一些水光。
福临与福安悄悄后退两步,将位置让给父亲。皇太极眼角皱纹愈深,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他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妻子苍白的脸,喃喃道:“海兰珠,我回来了,你快看看我……”
“你又生我的气了对不对?对不起,是我不好,这一次去得太久了。下次,下次我带上你,我们一起去,好不好?傻姑娘,别生气了……”
话语断断续续传来,四周侍立的人都一言不发,悄悄低下头抹着泪。皇太极突然一跃而起,提着刀就冲到外面,发指眦裂道:“你们,毒妇,敢害海兰珠,我立刻就让你们偿命!”
众人吓得惊声尖叫,福临则箭步冲上去拦住父亲,正式定罪前,妄杀嫌犯,即便是皇帝也会遭人非议,这样的节骨眼上,他不想让人再有抹黑父母的把柄。
然而皇太极气急攻心,手中的刀劈到一半却眼前一黑,当场晕了过去,引起又一阵鸡飞狗跳。
……
四周一片混沌,什么也看不清,手和脚也仿佛失了一半力气。海兰珠闭上眼,努力晃晃脑袋,再睁开,眼前的白雾却并没有消失。
“……人死不能复生,皇上,请节哀……”
“海兰珠,你看我一眼,我回来了……你怎么这么残忍,抛下我一个人去见小八……”
“呜呜呜……宸妃娘娘……”
一阵杂七杂八的哭嚎声传来,吵得海兰珠一阵头疼,忍不住闭上眼用力揉太阳穴。再睁开眼时,那一片白雾消失了,周围熟悉的摆设,和她的关雎宫一模一样。
不对,这不是她的关雎宫,这是东宫。
宫殿里满满当当站着人,有阿娜日,有哲哲,布木布泰,娜木钟,巴特玛.璪,还有床榻边那个熟悉的身影——皇太极。眼前的皇太极脆弱而憔悴,趴在床边,浑身颤抖。
海兰珠只觉心中剧痛,下意识伸手要抚摸皇太极。然而手才伸出,她却惊异的发现自己正飘忽在半空中,而这屋里的人,目光都朝着正中的床榻,竟没有一个抬头看她。
那床榻上,躺着个毫无生气的女子,苍白的脸颊上双目紧闭,熟悉的五官让海兰珠心中大骇——那分明是她,是海兰珠。她不禁失声惊叫:“皇太极,我没死,我没死,我就在你身边啊!你一抬头,就能看见我!”
众人仍是毫无所觉,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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