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这肯定是厨房的人偷工减料,自己私吞了下来。”阴月气愤地说道。
朱晞没说话,转头看向了天晴。
天晴开口道:“奴婢倒是觉得这事不一定就是大厨房的人干的。”
说着,走上前,看了一眼碗中嫣红的燕窝,又瞥了一眼旁边的盅,抬头冲朱晞说道:“这燕窝的颜色只要人细心点就能发现不对,而我记得县主让阴月拿过去的燕窝分量足够多,若是全都用上,熬出一盅正经的燕窝肯定是够了,甚至多出的部分,也能再熬上半盅。”
“而且……”说到这,天晴转头看了阴月一眼,继续道,“那王管事能够掌管大厨房十几年,连大夫人在老夫人把管家权交给她以后,也没换掉她,当然,这也肯定是她办事得力,但从这一点也可看出,她绝不是个傻的。县主深受老夫人的喜爱,大夫人也对您疼爱有加,她自是不敢冒着得罪县主的危险,去干这样的事。”
她伸手拨开几上的燕窝,给朱晞斟上一杯芬芳扑鼻的花茶,花是先前开的最好的菊花,乘着阳光正好的日子,把它制好,之后封存。
“县主尝尝这茶,前些日子刚制好的,今日才开呢。”她笑着说道。
朱晞笑了笑,伸手接过。
阴月看着她们这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焦急的不行,“县主,您倒是说句话呀,咱们总不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吧。”
她又转头看向天晴,“还有你,你不是说不是大厨房的人做得吗?那到底是谁啊?”
看着阴月满是焦急的样子,朱晞“噗嗤”一笑,把身子向前倾,一把抓住她的袖子,往自己跟前带。
接着,把自己手中的茶往她手里一塞,笑道:“快别着急了,来,喝口茶消消气。”
阴月让她这番动作给弄得哭笑不得,也忍不住笑了,“县主惯会拿我寻开心。”
说着,便看向旁边一脸笑意的天晴,道“咱俩还是不是好姐妹了,看着我焦急,你很是开心是不是?”
天晴见她这样说,也不再吊着她,看着她笑道:“我倒是不知道是谁,但王管事知道啊,你直接去问她不就成了。”
阴月眼睛一亮,转身就要出门。
行了两步,又骤然顿住,转过身来,语气跃跃欲试道,“县主,那奴婢这就去问问?”
朱晞见她这样,也知她耐不住性子,便不再逗她,“你去吧。”
阴月得到回答,一扭头就走了。
……
阴月一路风风火火地走到大厨房。
她没有进去,只叫门前一个玩树枝的小丫头帮她把王管事叫出来。
里头的王管事正忙着叫厨娘们收拾厨房,冷不丁听到小丫头的叫唤,她皱了皱眉,撇向小丫头。
“没见着我在忙吗?你先到一边站着,剩下的东西等清理完了再给你。”王管事不耐道。
小丫头看着是来这习惯了,也见惯了她这样子,嘻嘻地笑道:“不是我要吃的,是夏宴院的阴月姐姐找您。”
王管事听了这话,心中一惊,忙转头门外看去。
果真见着一个穿鹅黄比甲的丫头站在门外,不是阴月又是谁。
她忙冲厨娘们吩咐了一句,就快步往门外走。
待离门还有两三米远时,脸上便堆起笑来,“阴月姑娘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可是县主有什么吩咐?”
阴月见她这幅样子,心里暗觉有异。
虽说她是县主她贴身丫头,但到底县主只是客居,就算再得老夫人和大夫人的宠爱,平时敬着,交代了事情便办好也就是了,万不必这般对她一个丫头这么讨好,除非她是心虚。
阴月这样想着,将脸色放淡,看着她,道:“县主倒没什么吩咐的,只是有点问题想问问你,不知王管事肯不肯如实相告?”
王管事忙说,“不敢当,不敢当,县主有什么话问就是了,只要奴婢知道的,定会如实向告。”
“好!”阴月看着她的眼睛笑了笑。
王管事看着她的笑,心里不安的感觉愈来愈烈。
“那就请问王管事,县主先前拿来的燕窝到底是谁拿了去?”
冷冷的声音在王管事耳边响起,声音里带着的冰冷,让王管事的心顿时停了一下。
王管事白着一张脸,看着阴月支支吾吾道:“姑娘说笑了,县主的燕窝不是早就送去了吗?怎么还有谁拿了?”
她倒不是特意为妍儿遮掩,只是怕得罪了妍儿身后的五夫人,五夫人的脾气向来不好,若是被她知道是她给捅漏出去的,只怕不会饶了她,倒时候抓着她一顿打,别看五夫人是大家出身,但这种事情她也干得出来,事后老夫人就算责罚,她也已经挨了打,也不可能为了她也把五夫人打一顿,她年纪也不小了,经不住这样折腾,只希望县主那不会追究。
阴月见她装傻,冷笑一声,“你别给我装傻,那燕窝分明是少了大半,颜色、味道都不对。你不肯说是谁拿了,难不成那燕窝是你拿的?!”
王管事哪敢应下这个罪名。
偷拿主子的东西乃是大罪,轻则被赶出府,重则被发卖。
“姑娘明鉴,奴婢万不敢啊。”王管事急忙说道,声音都带着些颤抖。
阴月冲她一笑,淡淡道:“是吗?那你告诉我,燕窝为什么少了?”
“这……这……”王管事一直犹犹豫豫地结巴。
阴月也不急,伸手理了理鬓边被风吹乱的发丝,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