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的看着沈家一门就这样身殒命丧。
不对,不对!
沈素眠猛得自床上坐起来,她大口的呼着气,脑海中有着什么一点点的闪现一点点的现出端倪。
沈家大房的大伯,在沈家获罪前就被发现在书房服毒自尽,据说是因事迹败露畏罪自杀,甚至还有一封认罪书放置在伯父的尸体边。
大伯母与大房的子女,还有三房的三伯父一家与她们四房,皆成了阶下囚。秋后十三岁以上男子皆问斩,十三岁之下流放千里,女子皆没入官坊为妓。
那么二房呢?二伯既没有身死亦没有陷身牢狱!二伯母与三姐都还好好的,甚至,最后……
那么,大伯到底是怎么死的?她们沈家的罪证是怎么落到了新皇的手中?她身死前,宫中夜宴,庆祝新入宫的凤贵妃……
凤栖梧桐。
在这一刻,沈素眠终于彻底的想清楚了。原来,沈家,不只是被外人逼迫,还有最亲近之人的陷害,那么,都有谁,参与其中?
想到这里,沈素眠伏在床上,整个身体都缩成一团。
怎么办?她不如大姐的沉着通透,又没有二姐的艺高胆大,她有的,不过是几分小聪明与奋不顾身,她……
沈素眠伸出手捂住了唇,眼泪落下来的同时,她压仰住哭泣的声音,她要怎么办才能救沈家?她重生,到底是为了什么?她无法阻止父兄的蟾宫折桂,更挡不住祖父的天恩浩荡,她到底,要怎么做?
猛得闭上眼睛,沈素眠的手掌不断的颤抖着,守房的含霜听到了声响连忙起身。“姑娘,你怎么了?要喝水吗?”
沈素眠答不出话,哽咽的无法自已,含霜连忙点亮了灯,掀开了床幔,沈素眠满脸的泪光让她惊了一跳。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含霜是知道的,姑娘不知怎么几乎是日日被噩梦惊醒,她很担忧,可是姑娘不准她告诉老夫人,她只好私下与沈嬷嬷说了,沈嬷嬷偷偷让她在房里点上些安眠香,姑娘这才好一些。
可是,今天怎么又会如此?
含霜扶着沈素眠起身,又喊了在左暖阁当值的吐芳过来,两个人一个扶着一个给沈素眠擦脸喂水,喝过了热水,沈素眠依然在哭,含霜和吐芳看着不对,连忙喊了人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沈府在深夜里闹得鸡飞狗跳起来。
沈素眠哭泣不止,后来又发起了热,喊了大夫过来,连灌了三碗药都没有用,一时间四房人都闹得不行。
沈秦氏哭得眼睛都肿了,她守在沈素眠的床边怎么都不肯离开半步,女儿烧得满面通红的不说,整个人似乎都迷糊了,她心疼得不行,只觉得自己的天都崩了一半。
沈永正也是急得快要把书房的地磨平了,这偏偏是宵禁时刻,就连他想要入宫求圣人请个御医也要等到天亮才行。
沈老夫人肃着脸,怎么想怎么觉得孙女儿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不然好好的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把孙子沈烽和沈素珏都叫过来,仔细的问着到了昭京后的一应事物。
沈金氏顶着黑眼圈心中很是不满,不过是个侄女儿生病,结果闹得阖府不得安宁,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心气不公。
与沈金氏有着一样心思的还有二房的沈赵氏,她心中恨得不行,明明她的素桐是孙女儿辈最出色的,就连嫡长女沈素华也比不得,可是那个死老太婆就只看得到沈素眠!
沈赵氏紧紧咬着唇,只觉得出离的愤怒快要跃出胸口把面前的这些人撕得粉碎!
沈家人正在急得团团转鸡飞狗跳的时候,烈王府里,厉峻霆正在听着属下的报告。
“刑部左侍郎景宏要与兵部尚书梅大人家联姻,护城河边发生血案,共有三具女子尸体顺流而下,无人认领,死状奇惨。”
属下许杨的话让厉竣霆点了点头,挥挥手。许杨起身,想了想又转头回报。“王爷,属下回来时看到沈府里正院灯火通亮,好似府里的十姑娘突生急病,请了几次大夫都不见好。”
厉峻霆听了一愣,看了许杨一眼,许杨一惊,连忙告罪退下,只是,在他关上门后,厉竣霆突然出声:“回来!”
许杨连忙回转,厉竣霆看向窗外,夜色深沉,距离天亮,最少还有两个时辰。
“拿我的令牌,去宫里请御医。”
许杨刚刚上报只是觉得王爷似乎对于沈家有些过多关注,这一听到厉竣霆的吩咐,有些惊讶的抬眼又在对方的厉色中低下头。
“属下马上去。”
沈府夜半时,府门被敲响,沈素眠喝了御医开出的药后,终于呼吸不再急促,平稳的睡着后,沈秦氏摸着女儿细嫩的额头,喜得更是落泪。
“好了,别哭了,再哭眼睛都瞎了!”沈老夫人走进房里,看着自家孙女儿终于退了热,松了一口气。“都回去吧,阿绵没事了就好了,沈嬷嬷在这儿照顾着,明日就是府里设宴的日子了,要忙的事儿多着呢!”
沈秦氏擦着泪恭敬的应了,其他的妯娌们也都快快行了礼,大家都累着,各自回院歇下不提。
沈老夫人带着深思,回房里看到沈永正时十分疑惑。“你刚刚说,御医是怎么知晓阿绵生病的?”
“曲太医说是他家里小孙子这几天受了风寒,他下了值回府时护卫听到咱们院子里喧哗声大,过来询问,这才知道。”
沈永正看着沈老夫人一脸的不信时叹了口气,其实他也是不太信的,不过曲太医的府坻的确是离他们府不过两条街,而且曲太医也的确是有宫中的令牌可以深夜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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