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至此虽还是端坐殿上,一语不发,但目光肃杀,冷得好似寒天利箭,直刺人心。
“另外,还有当年御花园猫儿伤人之事,也是楚氏故意牵扯皇后,利用猫儿自伤,加深皇后与县主之间的嫌隙,更令陛下对皇后不满。”
“武婕妤,请你一次说完吧,她,究竟还做了什么?”
听着武婕妤这好似炫耀功勋一般的宣讲,我心生厌恶,更是无奈。如今,不是我要惩治楚妃,而是她多行不义,众叛亲离。
“其余小节还可再论,这最不可饶恕的一件便是怂恿皇后的兄长王守一蛊惑皇后私行厌胜之术!她以为事发后王守一即被处死,就牵连不到她身上,可那些道士巫师却想活命,一问也就供出来了!”
若说先前的那些嫁祸陷害都未造成大碍,尚有可恕之处,这件事便是十恶不赦,足以株连九族!
又有谁能想到呢?父皇的发妻,一国之母,竟是在楚妃的步步设计之下,丢了后位,也丢了性命。
“楚云深!”我再也无法忍受,不管这大殿的场合,冲到楚妃面前狠狠地,连着打了她三个耳光,“你到底想要什么!!如今这样你就能解恨了?!我给过你机会的!我给过你的!”此时除了恨,更还有无法言说之痛,我救不了她了……
她哭得惨厉异常,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自是无法回应我,一阵抽搐急喘后竟至昏厥,左右恐其污染圣目,将其架起抬了下去。
“县主请看,这个木匣便是她与术士往来沟通,盛装信件之用,是从王府里搜出来的,到现在这里头还装着一封信。”
究竟心绪未平,那武婕妤又命内侍端着一个小小木匣送到我面前,而这个物件我竟不陌生,也一下子就想起来,是去岁大火之后我去找楚家与楚妃私谈时,在其府门首见一侍女急急送来的。
我不禁胆寒,亦生出悔恨,若是当时我过问一句,也许楚妃有所忌惮,就不会走到这般不可挽回的地步!
这一时泄了气,只觉腿脚发软,撑不住便跪倒在地,晁衡见状大步如飞,连忙过来将我扶持住,可两相对望,更是无语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