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留下一匹马,将家中其余值钱之物全部变卖,凑了几百钱川资便上路了。
因是毫无经验,这一路不知走错了多少次,待我历尽艰辛终于抵达长安之时,已是开元六年的春天了。那几百钱的川费早已花完,连马都卖了,衣衫褴褛,徒步而行,我落魄得连乞丐都不如。
然虽则如此,我也是很高兴的,因为我很快就找到了舅父郑镒。他是一个仪容俊秀,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我一见甚觉面目可亲。
可这般兴奋之情并未持续多久,我就被这位面目可亲的舅父赶出了府门。他不肯认我,也听不进任何解释,还说我的公验过所是伪造的,而我虽然气愤,倒也确实没有更多的证明。
唯一的希望破灭了,我开始在长安城漂泊。我找回过升平坊的旧家门,但那里早已是别人的家宅,于是辗转多日之后,我在东市的云来酒肆寻到了一份粗使的活计,聊以为生。
从那时起,我改扮了男装,涂改了过所上的姓名男女,自称越人赵逸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