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情沉重,狄伦还是没放弃看阿兰比赛。
2006年2月18日, 正好足总杯有一场比赛, 曼联做客安菲尔德球场, 对阵利物浦。
双红会,西北德比。
阿兰也将披上染血战袍, 为死敌征战。
狄伦已经有六年没见着阿兰了,他无论如何,是不会放弃这一场比赛。
哪怕只能在贵宾包厢之中, 远远地看着, 也比会利兹庄园干等着强。
纵不足以解相思, 也能让狄伦心情稍微好点。
几年不见,阿兰的眉眼已经彻底脱去少年人的稚气, 俨然是个可靠俊朗的青年人了。
一如他的球风。
几年不见, 阿兰的球技成熟了许多, 球风却仍一如既往的彪悍。
必要的冲撞仍然毫不留情, 一些小技巧运用得越发娴熟。
那双眼睛,也仍是熊熊战意, 如烈日之焰。
狄伦难得在这样的眼神之下, 不是热血沸腾, 而是安心。
真好啊,我的阿兰即使受了那样的委屈,也依然未变。
外部的风雨浇不息阿波罗的热与火。
总算还有挽救的机会。
狄伦看着阿兰。
看清那份报纸之后笼罩在心头的层层密云开始散去。
笑意慢慢从眼底溢出。
然而不过区区几分钟后, 狄伦再次脸色大变。
双红会上有几个任意球很正常,阿兰奋力阻挡足球也不足为奇。
虽说利物浦那个主罚任意球的球员, 出脚的力道是大了点,但人家是冲着球去的、球也是踢往球门的。
也没有踢人,更没有想着用足球打人。
阿兰会给足球打中,完全只在于他自己。
但这不算什么,阿兰一向都是这么拼命。
拼命去追一个九成九会界外的球,拼命去阻拦一个一看就很不好拦的球。
对于阿兰来说,这样的事情做了才是正常。
哪怕他如今为之征战的,是母队的死敌,可职业不就是这么回事吗?
既然和弗格森承诺了,只要他愿意出足够高的价格,他就愿意为曼联同样拼尽全力,
无论球队需要他踢什么位置,他都会全力配合,
无论球队面对的是怎样的敌人,他都会毫不迟疑地拼杀征战……
阿兰从来就是个说到做到的男人。
就如狄伦这混蛋,一走就是好几年,连约好了对双方家长坦白的十七周岁生日都没赶回来,阿兰不也谨守承诺,时间一到,就和双方家长坦白了吗?
即使主角缺了一位。
即使要独自承担双方家长的怒火。
阿兰不算是个品格非常高尚的好人,可至少说话算话。
阿兰原也应该有拼命的资本。
狄伦能说走就走,说闭关就真的一口气直到六年之后才回来,不就是因为阿兰的身体已经被调养到他能调养的极致了吗?
一般来说,阿兰是不会被那一脚伤到的,至少,不会有什么大伤。
然而他偏偏就还是伤了。
和狄伦记忆中一般无二,胫骨骨裂,脚踝严重脱臼……
狄伦的眼瞬间充血。
他忍住了没有直接冲进球场。
只不过脚下的地面一片片碎裂,再粉碎成尘。
转眼间,沙尘就没过狄伦的半截小腿。
用力闭了闭眼,而后睁开。
眼底的血丝尚未完全褪去,不过看起来已经好了很多。
狄伦走出贵宾包厢。
一步一步,仿佛不疾不徐。
果然才走了不出十步,就遇上刚刚挂上派翠克的电话,就立刻赶过来的利物浦主席,大卫·摩尔斯先生。
摩尔斯先生是个热情礼貌的好人,他其实完全不知道曼联的一个小球员为什么会劳动那样的大人物,他甚至根本就不知道派翠克代表着什么——
时间实在太紧迫,为他引荐的友人也来不及说太多
——但摩尔斯确实是个还算不错的人。
哪怕只是知道有场上受伤球员的亲友要求尽快与之见面,摩尔斯即便不会亲自出迎,也会交代工作人员尽可能给对方一个方便。
更别提友人透露给他的信息虽不甚相信,也至少够他知道,贵宾包厢走出来的这位起码和他同一阶层的存在。
摩尔斯先生很愿意陪同这么一位先生,去慰问一下伤员。
虽然这位先生远比他想象的要年轻许多,摩尔斯依然保持着他的热情,甚至非常体贴年轻人的心情,脚步都跟着快了许多。
这时候阿兰刚刚在场边,由队医做了紧急处理。
狄伦快步走到阿兰身前,再次动用超视野感应力查看他的伤势,同时又用元力探入运转一回,总算放下心。
也有心情说笑了:
“可见是想我想得厉害,要不怎么我才刚一回来,你就迫不及待要给自己放个长假呢?这是要把欠我几年的暑假都给补上啊?”
狄伦只看到阿兰从少年到青年的蜕变,却没注意到他自己的变化更大。
千禧年两人分别时,狄伦虽说身量比同龄人要来得高些,到底不过十二岁的小鬼头。
老实说,和那样的狄伦做一生之约,哪怕阿兰平时常常会忘记狄伦的年岁,那会子也几乎觉得自己在犯罪了。
而如今的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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