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意一下, 殿门这才开。
盛姮入内,施了礼,郭敏也起身还了一礼。方才在玉芙宫里, 郭敏未来得及细细打量盛姮, 现下再看, 便明白皇帝的痴迷缘何而来了。
十年后的盛姮,容颜绝美如初,较之年少时的稚嫩,还多了一股妩媚风情。
想来但凡是个正常男子,皆无法抗拒这股风情, 若这美人还深谙云雨之道, 那怕是再无男子能逃得出她的魔掌。
女子们对妖媚女人, 天生持有一种厌恶之感, 但相反,男子们对这种女子,却天生喜欢。
也无对错,观念不一罢了。
郭敏现下已是盛姮的嫂子了, 盛姮虽尊她敬她, 但见她与皇帝对弈,仍不免欲使些小性子。
狐狸径直到了皇帝身旁, 不等皇帝赐座, 便坐下,腻声道:“陛下。”
皇帝本欲落的子,也落不下去了, 冷声道:“好好说话。”
狐狸才不理会有旁人在,得寸进尺,挽住了皇帝的胳膊,看了一眼棋盘,声音更腻:“哦,陛下执的是白子。”
皇帝的思绪又被打断,不悦道:“观棋不语真君子。”
“臣妾本就不是君子,是个小女子。”
郭敏道:“昭仪娘娘当真风趣。”
盛姮道:“风趣有何用,还是夫人棋艺精湛好,能陪陛下对弈解闷,本宫想陪陛下对弈,陛下还总嫌本宫棋艺差。”
她本欲平静道出,但话一出就是一股子酸味。
皇帝心头早是大喜,但面上肃然道:“见朕有何事?”
“无事就不能见陛下嘛。”
皇帝语塞,片刻后道:“无事就给朕出去,莫扰了朕对弈。”
盛姮娇声道:“臣妾才刚进来,怎么就扰了陛下对弈?”
“你进来,便扰了朕对弈。”
盛姮故作失落道:“臣妾就晓得,在陛下眼中,臣妾就是蠢女人,一出现,便是麻烦,哪及得上陛下的故交唐夫人天资聪颖,贤惠明理?”
言罢,盛姮斜睨了郭敏,醋意十足。
郭敏面露浅笑,谦虚道:“昭仪娘娘谬赞。”
皇帝在外人面前才懒得哄狐狸,淡淡道:“你有自知之明便好。”
此话一出,狐狸更不依了,恨不得咬狗皇帝一口。
咬是咬不得的,但暗中掐一下胳膊还是可的,盛姮手下未留情,疼得皇帝废了好大功夫才忍住未叫痛。
郭敏是个极有眼见力的人,知自己和皇帝的戏已至此,早该落幕,且皇后娘娘都逐客了,她自然也不好再待在此处,免得扰帝后雅兴,起身行了一礼:“民妇言尽于此,望陛下能仔细思量。”
皇帝道:“你同朕这盘棋胜负未分。
郭敏意味深长道:“有时一盘棋,未分胜负,比分了胜负好。”
言罢,又行一礼,施施然告退。
郭敏走后,就听皇帝斥道:“人被你赶跑了,满意了吗?”
盛姮见没了外人,更为放肆,直接坐在了皇帝的大腿上,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乖巧地献了一吻,嘟嘴道:“臣妾吃醋。”
皇帝笑道:“也不知当初是谁求着朕去瞧许婕妤最后一面的。那时不吃醋,现下倒吃起来了。”
盛姮扬起脑袋,轻哼道:“亏陛下是个男子,这般记仇。”
伴君如伴虎,若是平日,盛姮还不敢说这话,但今日见皇帝如此开怀,话语间也放肆了不少。
皇帝听后果真未恼,眼含宠溺,道:“罢了,朕不逗你了。”
盛姮又开始蹭起皇帝的脖子,道:“臣妾就喜欢被陛下逗。”
此刻的狐狸极是听话乖巧,若她一直这般,皇帝也不知要省下多少精力,从盛姮入殿起,皇帝就一直在咀嚼郭敏方才那席话,暗叹一声,便知到了该做决断的时候。
“阿姮,朕有些话要同你说。”
盛姮一怔,心生不好预感,抬起头,对上皇帝的目光,假笑道:“陛下这般正经地唤臣妾阿姮,倒听得臣妾生分。”
皇帝面色更为肃然,道:“有些事,你须得知晓。”
盛姮忙道:“臣妾只知侍奉陛下,旁的事皆不愿知。”
皇帝皱眉道:“你在怕。”
如皇帝所言,盛姮在怕。
她已怕得连自己在怕什么都不敢说。
于是,强笑道:“臣妾有什么值得怕的?”
皇帝的双目中闪过一丝计较,半晌后,道:“这些事,莫论你愿不愿听,朕都要告诉你。”
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盛姮的手已然颤抖起来,道:“臣妾听着。”
“前段时日,朕冷落你,是为了护着你。一来是怕你恩宠太盛,惹得后宫妃嫔们嫉妒你,进而施计害你。”
盛姮声音也有些颤:“臣妾明白。”
“二来则是怕母后出手,对你不利。”
“太后娘娘?”
皇帝道:“那日许婕妤同你讲的故事是真的,多年前,这宫中真有一位来自月上的妃子,使得先帝为之疯魔,自此后,母后对月上女子忌讳至极。朕纳你入宫,已然惹怒了她,母后怕朕会重蹈先帝覆辙,故而欲取你性命。那日朕是骗了你,如你所疑,许婕妤害你,不是因嫉妒,而是受母后指使行事。如今宫中应当还留有母后的眼线和棋子,朕也不知他们何时会再对你下手,所以……”
皇帝说至一半,见盛姮手在颤,将之握入了掌中。
“今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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