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住的离教室近了就能多睡会儿的。
关浔一大清早就被室友从床上拎起来,下楼的步子还晃晃悠悠的, 满心怨念。
房间里太暖和了, 冬天起床简直是种折磨。
更折磨人的还在后面。教室里,老刘就在讲台上坐镇。两人刚一走进去, 就被他给单独拎了出来。
他手里捏着打印出来的成绩单。关浔语文考试时迟到, 为了赶时间作文写的不知所云, 其他题目也答得一塌糊涂。其他几科或多或少都考的不如平时, 总成绩下滑了不少。
路敞虽然没有他那么夸张,但一直稳步上升的成绩突然在同一时间也明显倒退, 也是件引人注目的事。再加上两人又一直坐同桌, 很容易被联想到一起。
他们俩被叫到办公室单独谈话。老刘问他们关于成绩下滑的原因, 有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有是有。但说出来你估计会比现在更激动, 那还是不说了吧。
关浔跟路敞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
刚离开温暖的被窝,关浔没忍住打了个哈欠。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毫不意外地招来了更大的怒火。
刘忠书对他们扶不上墙的样子分外恼怒, 各种“没出息”“不成器”的指责一波接着一波的压下来。
饶是关浔佛了这么久, 被这么指着鼻子一通骂都被骂的起了点脾气。为了不惹事强行压着性子, 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有路过的老师听不过去,打趣似的劝道,“刘老师, 这两个学生你要是不想要了干脆给我吧。我们班还有张桌子空着。”
刘忠书冷哼一声,眉心的褶子更深了些, “进了我的班,是死是活都得给我摁着头往下学!”
挨完骂出来, 办公室外的空气分外清新。
“亏我还起的这么早。”关浔郁闷地说,“早知道是这么个情况我就在宿舍里睡觉了。浪费心情。”
“迟早都会被骂的,躲不过。”
跟宋轻舟谈过后,路敞已经对当下的情景有所预料,但也没想到班主任居然火气这么大,被念叨的耳朵疼。
“下次好好考吧。”为了不再体验这么摧残身心的谈话也要考好才行。
“哦。早自习马上就下课了,还回班吗?”
路过一间办公室,关浔从窗外探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就剩几分钟了,直接吃饭去吧。”
到食堂时才刚刚打铃。难得不用排队,关浔悠哉地走到平时人最多的窗口点了两屉小笼包,第一波学生才刚刚冲进食堂。
前一分钟还空荡荡的食堂瞬间爆满,窗口前排起了长队。关浔慢悠悠地买了豆浆回来坐下,看看苦等投食的队伍,再看看面前热气腾腾的小笼包,是这个早上唯一让人心情愉悦的事了。
“给。”
路敞掰开一次性筷子递了过来。他却没有立刻接,视线在空中停顿良久,语气意味深长,“我现在看着你的手,都觉得特别色/情。”
“……”
路敞在他提醒下迅速回忆起前一天晚上的事,神色变得十分有趣。
他把筷子塞到对面人的手里,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严肃道,“吃饭的时候不要谈这种事。”
“哪种事啊。”
关浔不怀好意地笑起来,拿起豆浆猛吸一大口,咕咚咽下去的时候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看着手里的纸杯若有所思,“我觉得这个热热的白色液体也很……”
“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哦。”
假正经。关浔在心里暗暗吐槽。
哎呀,我喜欢。
美好的一天就是要从调戏男朋友开始的。
吃完早饭回去,班里还没什么人。周博正在奋笔疾书补寒假作业,见他俩回来抽空打了声招呼,“你俩早自习逃了?厉害厉害。这才开学第一天,幸好老刘没过来。”
“幸好个屁,我们俩被拎到办公室跟老刘亲切交流了一早上。”
关浔凑过去看了一眼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反观自己就不用补作业,突然心里暗爽。
“……”
周博挪出两秒宝贵的补作业时间,放下笔朝他俩抱了抱拳,“勇士,受苦了。”
晚饭前的下午最后一节课时开学第一次排位,两个人依旧占据了最后一排。关浔转着笔,靠在墙上看着大家搬书换座位的忙碌场面,突然问,“你想不想坐前面?”
“跟你坐一起哪儿都行。”
路敞闻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怎么突然这么问?”
他今天没有戴隐形,换了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更斯文了,手里捏支笔往那一坐,一股子书卷气。
“你不是眼神儿不太好使么,怕你看不清黑板影响学习。”关浔说。
“我的男人,怎么能受这种委屈!”
“……”
“我有一点想。”路敞说,“但那要考得很好才行。”
关浔:“ojbk。”
为了满足男朋友的心愿,他牺牲一下自己的睡眠时间多刷两套题也是值得的。三好学生·关重新上线,晚饭都没去吃在教室里研究试卷错题,还信誓旦旦地保证今晚回宿舍还要腾出额外的时间来学习,求知欲max。
结果晚自习第一节 课还没上到一半,教学楼居然停!电!了!
“这大概就是天意吧。”
关浔坐在一片黑暗中,伤感地叹气,“我只是想做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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