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一片凌乱, 白然紧紧裹着被子缩在床头, 露出脑袋大声叫着, 大凶则是站在床上,双目紧皱, 盯着白然看。
听到脚步声,大凶说道:“东西跑了。”
江雪心一沉,感受到周围逐渐消散的另一股阴气,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落在了白然身上, 白然惊吓后就是盛怒:“你们是谁?都给我滚!”她通红的眼最后落在江雪的面容上, 伸出手臂大声斥责:“你怎么在这?”
这副凶狠的模样和前几日在花店的贵气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大凶死死盯着白然, 声音比往常冰冷许多:“你是不是和他签订了契约?”
白然目光闪烁:“什么契约,我不知道!”
大凶手中紧握着古剑, 看那样子恨不得砍在白然的身上, 江雪赶紧眼疾手快地把他从床上拉下来。
大凶站在江雪身后冷哼一声:“自作自受, 死了也活该……唔,你掐我干什么!”
江雪给他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 大凶撅着嘴不说话了。
这时,镜灵悄悄飞上了半空, 银色的眸子闪着奇异的光芒:“姐姐,要说实话哦!”
白然通红的双眼中有一瞬的呆滞, 但很快,她就回神,瞪着眼前的镜灵,挥出手大叫:“天啊, 你是什么人,鬼吗?”
她乱挥的手掌险些扇到镜灵,江雪沉下脸,从衣架上拽下外衣,丢在白然的头上:“不要再装了,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和一只鬼物上/床?”
白然扯下衣服拢在胸口处,眼神带着恼羞成怒的恨意:“你不要胡说八道,我这里什么人都没有,什么鬼啊鬼的,我看你们才是,你们有一个正常的?”
江雪对白然这副死鸭子嘴硬的态度佩服,在江南怪客还在背着身的时候,大步走过去,一把扯开白然身上的被子,眼中带着讽刺:“你身上的痕迹是自己掐出来的?活人之身阴气入体,你是嫌自己命长?”
赤/裸在江雪这个“情敌”面前,让白然羞愧难当,她紧紧抱回被子:“不要你管!”
按江雪的秉性,她不会管一心作死的人,但是她不能和人民币过不去。所以耐着性子又问:“和我们说,你和他签订的契约书在哪里?”
白然闭口不言,紧紧抿着嘴,看向江雪他们的目光就像是在看阶级敌人。
就躲在门后的白然的母亲实在忍不住了,冲了出来,抱住了白然:“然然,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吧,那东西在害你啊……”
这女人泣不成声,她真的担心女儿的安危,这一切都要把她压垮了。
白然却是体会不到她母亲的痛苦和不安,满心的羞怒占据了她所有的理智,她推开了她的母亲:“就是你,你找来的这些人对不对?你非要让我名声扫地,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吗?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妈!”
被女儿声声质问,让这位母亲心痛到极点,她双手抹去脸上的泪,深吸一口气才说:“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反正今天你要把事情交代清楚,我绝对不允许你再和那个鬼东西有任何的瓜葛!”
白然那双恨意的眼又看向了她的母亲,嘴硬得如同蚌壳,不发一言。
镜灵歪着小脑袋说:“这个姐姐被迷惑了神智呢,因为契约的关系我都解不开。”
大凶抱着手臂站在一旁,冷声道:“看这情况,应该是鬼契了,还是最厉害的那种程度。”
江南怪客看了看自家二姨,替她问道:“什么是鬼契?”
江雪给他解释:“顾名思义,和鬼物定下的契约,也叫做鬼契,鬼诺,双方都可以是鬼物,也可以一方是人一方是鬼物。但是,不管是什么,定下契约就需要遵守,非特殊情况不可打破。鬼和鬼之间的契约就不说了,人和鬼之间的契约,这是很邪异的东西,一般情况下都是人吃亏,毕竟没有哪个鬼物傻,心甘情愿地奉献。”江雪瞥了一眼沉默的白然:“我们想要帮她解除契约,就需要知道契约的内容。否则,只要有契约在,这个鬼物就永远有一个安全的庇护所,不被人找到。”
江雪注意到,她说到这里时,白然的眼睛中竟然快速闪过一抹喜意,这个发现,让江雪不由得在心中骂了一句白痴!
江南怪客听完之后,却也急了:“然然,契约内容到底是什么,你快说啊,人鬼殊途,和这东西纠缠对你没好处的!”
白然却依旧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她扬着下巴,带着无与伦比的自信说道:“我们之间是平等的交易。”
大凶呵了一声:“傻逼!”
江雪轻咳一声,然后对镜灵说:“镜妹,把你的小镜子给我一个。”
镜灵从怀里掏出一个只有她巴掌大小的一面银镜,落在江雪手里更是袖珍迷你,江雪把镜子对准白然:“普通镜子看不出你真实的样子,这面镜子可以让你认清自己。”
白然没当真,只随意往镜子上一瞥,这一眼,顿时让她惊恐万分。银镜中一个女人面容憔悴,瘦削的面颊,布满血丝的眼睛,眼下是垂下的眼袋。
白然只在这面镜子中看到了老、丑,这是她私下里见到都会嫌弃的面容。
她尖叫一声,抢走江雪手中的镜子,扔了出去,然后捂着耳朵大喊:“你骗人,这是假的!”
江雪站在原地不说话,静静看着白然泼妇一般的行为。
镜灵一只小手托着碎裂的小银镜,大眼里噙着泪水,来到了江雪身边,轻拽了一下江雪的衣袖,委屈道:“这个姐姐太讨厌了,我讨厌她!”
江雪揉了揉她的头顶以示安慰,然后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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