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飘满巷, 酒醉常有时。
在众人都各自休息后,宇文南湘让店小二搬了一小坛子酒来。
小二觉得姑娘家品酒来点果酒或桂花酿之类的便好,哪知眼前这位姑娘上来就要一坛子烧刀子。
要知道这烧刀子在北方常有, 北地气候偏冷,而烧刀子这酒浓烈, 适合取暖。可在南方极少会有人点名要,一般地方是找不到的。
还好这里可是酒乡, 找个烧刀子倒也不难。很快小二就把酒送来了,还贴心的一并送上了一小碟花生米。
南湘自知今日打人之事是自己冲动所致, 自己只是被那些人的话刺激到了,准确来说应该算作离京前那件事的后遗症吧。
当日京城晋王府的赏花宴上,那群自恃清高的名门贵女们背地里讽刺她的那一席话,再次涌上心头。
那天她独自去过净房后, 准备去寻那些平日交好的姑娘们聊天, 还没走近便听到她们的聊天声与嬉笑声,正准备较快脚步走进她们, 便听到了让她心如刀绞的一席话:
“你们刚刚看到宇文侯爷没?真是想不到啊, 年近四十的侯爷与宇文家的公子走在一处,竟像是两兄弟一般,实在年轻啊。”
“我听说, 宇文侯爷自娶亲以来,从未纳过妾室,连通房都不曾有过的。这世上能做到如此的男人,可是不多的。”
“得了吧!人人都说宇文侯爷洁身自好, 我看啊,他并非不想纳妾,只是碍于宇文夫人,不敢罢了。”这句话是承恩侯家的长女,平日里总妹妹、妹妹的叫她的张兰说的,前一句还不够,竟又补充了一句,“谁人不知,宇文夫人是个善妒的。”
“可不是!你见着的哪家王公贵胄不是三妻四妾,怎的就他家不同?”
一群闺阁之女,本就见不了太多的男子,虽然大祁民风还算开放,在民间很少受礼教制约,但是这群豪门贵女平时可是受着闺训教育,外男自然见得少。否则怎么会对一个年近四寻之人做评论。
一听有人附和,旁边坐着的那些,平日端庄大方,举止得体的姑娘们,竟如市井妇女聊家长里短一般,涌了上来。
“王姐姐,何出此言啊?”那个附和之人便是坐在中间的那个黄色裙袄的少女,算是自己的好友,王尚书之女,王盈盈。
两人私下里姐妹相称,宇文南湘每每得到好东西,都会想着留一份送往她府上。不止在外人眼里,两人是闺中密友,就南湘自己也一直视她为姐妹。
可这份情谊,如今因她的这一席话,生生地扯断了。
“谁不知道宇文夫人出自武将世家啊,母老虎似的人,宇文侯爷那般清隽的人,怎么就娶了她那样的。”
“说到这宇文家,有这么两个女的在,想想就够丢脸的。”王盈盈半掩着嘴角,嘲讽道。
“怎么说?”她身旁另两个附和着,“王姐姐平日同那宇文南湘走得近,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啊?”
“能知道什么?不就那点子事儿!”南湘躲在亭外的树下,正好能将她的表情看个清楚,这就是自己认为的好姐妹,原来是这么看待自己的,不屑、鄙夷,这些表情,直撞击她的心。
随即又听到:“那个宇文南湘整天把自己当成齐王妃,吆五喝六的,还真把自己当成了齐王府的女主人。可这满京城几人不知,齐王躲她跟躲那什么似的。她可倒好,上杆子倒贴,人家都不要啊。”边说着话边甩动手中的帕子,那股子不屑的劲儿,就好像宇文南湘就在她面前似的,碍了她的眼一般,须得赶紧挥开。
“哎!你们没听说吗?齐王躲她多躲出京了。”
“齐王这么厌恶她呀!我还真当她能成王妃呢。”
“啧啧!平日里跟咱们嬉嬉笑笑的,跟姐妹似的,没想到她竟是这种人。”
“真是不知羞,平日里的闺训都学到狗肚子里。”
“有那样的娘亲,还怕学不会吗。成日里把男人栓在身边,真真是妒妇。”
“也是,你看看京城有哪家贵女能追着男人跑的,也就宇文家的能豁得上这脸面。”
……
众家娇女,你一言我一语,字字句句抨击在南湘的心上,如同刀尖儿一般,戳得体无完肤。
那日的赏花宴,将南湘的自信和骄傲抨击的一分不剩。但她没有直接冲出去有人理论,也没有找谁的麻烦。只是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回府,半夜悄悄收拾了行礼,留了书信,叫上了丹木,也就是初遇苏梨的那个紫衣女侠,天未亮便偷偷地离府,直奔临渊城。
……………………
华光初上,满幕星辰。如此良辰美景,躲在屋内,岂不浪费!
宇文南湘抓起酒坛,走向院中的凉亭。她身倚着亭柱,任凭身子下滑,变成席地而坐。看着夜空,一口一口地灌着酒,一面回想,一面落泪。
只是平日酒量很好的她,不知不觉间也起了醉意,正如书里说的:酒不醉人人自醉。
“大晚上不睡觉,怎么一个人喝酒?”
这么晚不睡觉的还有谁?南湘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暗夜里走来的高瘦英姿,月光下显得如此俊逸。
“是你呀!”原来是唐之恒。
“怎的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酒呢?”看到她脸颊上的泪痕,唐之恒的心像是被谁握紧了一样,无法跳动,攥得生疼。
“要你管,娘娘腔!”宇文南湘这会儿是真有点醉了,转头看着他,都觉得有些眩晕,不知不觉就有些倾倒。
唐之恒赶紧蹲下,伸手扶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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