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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魂勾(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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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知道她是不是魔道的奸细, 不是很简单吗?”大长老嘶哑着嗓子, 看了一眼旁边的偕愁,道:“去把锁魂勾取来。”

    偕愁一怔,不可思议的道:“义父, 她不过是个金丹期, 一旦用上锁魂勾,定会伤及神魂,害人魂魄……那不是人修才使的阴毒手段吗?”

    “老夫少年时也如你这般天真……”大长老深深凹陷进眼眶中的瞳子浮起一片浑浊:“偕愁,人族远比你想象的更残忍, 他们无所顾忌的杀害妖兽,剖尸放血,有时是因为一张毛皮, 有时是因为一块肋骨……哪怕只是为了一颗只是好看点的眼珠子,他们也会毫无波动的宰杀掉刚刚孕育出灵智的幼崽……”

    “……而修为高一点的妖修,会受到无数人类的围追堵截,他们诡计百出, 使出我们根本想象不到的残忍手段, 然后燃起高高的篝火,围着尸体跳舞、欢呼……”

    “……他们甚至会拿幼崽要挟他的父母, 锋利的武器抵在幼崽的咽喉上,等着天真的妖修自投罗网,然后当着他们的面,笑着捏碎幼崽的喉咙。”

    大长老说着说着停顿了,他看着偕愁, 目光却穿透他看到了别的什么地方,他苍老的面颊干涸枯朽,上头爬满了黑褐色的斑点和纵横交错的皱纹,他活了很久很久,如今却卡在渡劫初期不得寸进,一直到寿元耗尽,都将绝望的活在距离飞升仅一步之遥的地方,而那小小的一步中放着他所有的过去,像一条不可斩断的锁链,拴住了他的命运和未来。

    偕愁沉默了,他年纪轻,阅历少,更没有像义父一样冗长沉重的记忆,他尊敬义父,更敬畏他的过去。

    偕愁踌躇着将目光转向族长,偕岂微微点头,偕愁在心中叹了口气,他看了蜷缩在地上的十五一眼,转身便消失在黑黢黢的地牢中。

    十五咽下一口血沫,费力的支撑起身体,她仰头看着乌压压一群人,方才真正体会到妖修对人族的仇视。

    枉死的妖兽何其无辜,如今的她又何其无辜?横亘在眼前的是一条种族的天堑,上头堆积了万万年积累下的仇怨。十五艰难的盘腿坐在地上,轻声道:“各位来找我,何事?”

    偕岂沉声道:“你修魔功。”

    “对。”十五看向他:“我曾经便是魔修,现在……也是,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

    一个长老冷笑道:“你修炼的可不是普通魔功,说,是谁派你来的!”

    十五勾起唇角,面上的肌肉因灵力逆行的痛苦而轻微抽搐着:“这是我的私事,你们无权过问,我来只是为了带到相思的消息,这一点,我已经做到了。”

    “还不老实?”一个中年人讥讽道:“锁魂勾可是你们人修做出来的法器,现在由你这个人类来尝尝滋味,哼,真是因果报应!”

    十五语气冷漠:“关于相思的事情我没有半分隐瞒。”

    偕岂淡淡道:你不过一个金丹修士,如何突破东海的层层的禁锢,瞒天过海到我长帆岛来的?”

    “从海里游,从天上飞,不行吗?”

    众人面色一滞,随即纷纷哗然,有人当即嗤笑出声:“凭金丹期的灵力,飞?那得多久?十年?二十年?世上怎会有如此蠢笨执着之人?”

    十五:……

    此时,偕愁终于姗姗来迟,他手中握了枚黑玉钩,那玉钩柔润光滑,却全然没有灵玉的纯净温和,周身墨一般的黑,在地牢中仿佛一只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闪烁着令人心悸的阴森冷光。偕愁脚步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呈给了偕岂。

    他吸了一口凉气,满脸纠结的走到旁边。

    偕岂手握玉钩,朝十五道:“你可认识此物?”

    十五懒洋洋的掀起半张眼皮,随意瞥了一眼又重新合上眸子,神色无悲无喜:“何必问我,你们不是打定注意要用了吗?既然如此,又做这幅模样给谁看?恐吓?还是为了彰显一下你们疑神疑鬼、不辨是非的脑袋瓜?”

    十五顿了顿,复又看向众人,认认真真的将他们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才笑道:“你们是受害者,却在一步步向施暴者靠近,在我看来你们现在与人类没有什么两样,这世上的道理千头万绪总是说不清的,我也没有这个脑子去思考对错,我只知道相思与你们不同,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后悔来东海这一趟,要动手就赶紧开始吧。”

    “相思?”大长老恨声道:“他就是太愚蠢才会死在你们这群人类手里!”话音刚落,他便夺过偕岂手中的锁魂勾,往里面注入灵力,那纯黑色的玉钩在灵力作用下逐渐通体发蓝,寒芒一闪便袭向十五,接触到外衣的刹那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与此同时,十五周身都泛起阴森诡异的蓝光。

    冷、好冷……仿佛周身血液都凝固了一般,十五嘴唇发白,勉力支撑起的身体也轰然倒塌,她蜷缩在地上,双目紧闭,每一根头发丝都在颤抖。

    而在丹田处,缓缓显出一枚玉钩的虚影,这玉钩绕着战战兢兢的金丹徘徊了几圈,又倏然离开,循着灵脉关窍一路抵达头颅,没入识海之中,几乎是瞬间,它就锁定了隐藏在黑雾中的魔植,随即便如同开饭了一般冲过去,牢牢圈在血红的枝茎上,散发出幽蓝的冷光。

    疼的晕乎乎的十五浑身一震,她艰难的睁开眼睛,明明身上什么都没有,却觉得被一条沉重的枷锁紧紧束缚着,透不过气来,这感觉如此真切,连那枷锁上的铁锈和血腥味都萦绕在感官上。

    “哼!”大长老痛快的眯起眼,扯得满脸皱纹跟开了花儿一般,他哑着嗓子,逼问道:“说!你究竟是谁派来的奸细!是不是魔道,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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